,果然有些酒气,笑吟吟地抱拳道“少宰,小人等幸不辱命!这一回银票发行如此顺利,只要我们不乱刊印,当可一改行商路难的苦处。”
这老东西暗中点化自己呢,规矩都定好了,商人们还是不放心。叶青也知道原因,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太低,他们不放心是正常的。以往时候也发行过代金的纸币,只要朝廷缺钱,就要胡乱刊印,来榨取商人的钱财,所以这玩意慢慢地都沦为废纸。
没办法,当权者就是硬抢,也没有人站出来给商人鸣不平。
叶青笑道“辛苦诸位了,今后百年千年贵霜商人都将记你们的好。至于乱刊印的问题,更是不用担心,我们拿出金银存到钱庄,你们再行刊印发行,如此互相监督制衡,若有人想要胡乱发行,大不了你们不用了就是。”
王运放下心来,堂堂少宰能够提出这个主意,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叶少宰是真心为民谋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更别提这些人精一样的豪商了。
“草民等安敢贪天之功,这都是少宰的手笔,我们只是跑跑腿而已。”
叶青从栏杆处俯瞰,蔡茂赢得喜气洋洋,似乎那些小玩意比旁边的小邓贵妃还好玩,他轻笑一声道“你去把花灯猜谜的奖品,设的高雅一些,不要怕花钱。”
王运当即派人前去,然后抱拳道“少宰,小人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上房,请随我来。”
带着两个女管家,迈步随着王运上来,说了一声等叶青进去之后,请便转身离开了。
这里果然是收拾过了,难得他们这么短时间便安排妥帖,外堂搭了软榻,铺上厚厚的貂皮黏毯。
李雨婷沏了壶茶,端上来笑道“汝窑的青纹茶盅,北苑的上品龙茶,这袖楼还真有钱。”
她跟着叶青待久了,也成了识货的,一张嘴便说出了茶具茶叶的来历。
叶青在软榻上枕着双手,道“袖楼这群人,虽然说是豪商,可真要跟朝中的士大夫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如今咱们这个贵霜,官员是在太多,每一个又都拿着吓人的俸禄,才真该清理一下。”
他一说国事,雨婷习惯性地不敢接话,本朝的官老爷确实多,而且每一个过得都比较滋润。
比如说冯泉,这老东西的生活**到叶青都有些羡慕,他一个人吃个包子,厨房就需要百十个人来做,各道工序十分繁琐只为做出一个包子。
别看冯泉年近古稀,府上还一**地纳妾买婢,还全都是稚嫩少女。
前段时间,少了叶青的贿赂,冯府收入大大降低,这老东西还曾经对着满屋子的侍妾感叹,自己没了钱之后,养不起你们,还不知道要落到谁的床上。
他还真不是随口说说,贵霜朝买卖妾室十分常见,甚至有些就是互换白送,冯泉花销太大,卖几个侍妾是很正常的操作。
而且这些女人是宰相门第里放出来的,外面想买的大有人在,反正不是当老婆,和宰相是同道之人也可以出去吹嘘一番了。
里面铺床的沐清玄忙完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甜笑着出来要给叶青打水洗脚。
叶青赶紧笑道“玄儿乖,算了一天账手累酸了吧,快回自己房间睡觉吧,明天咱们再回府。”
沐清玄拧着裙子,羞答答地说道“他们没给人家安排房间。”
“太不像话了!”叶青一拍桌子,沐清玄虽然幼嫩,看上去也有十二三的样子,许多官员的妾室侍婢也就是这个年纪。
王运会错了意,不知道这是叶青的义女,还以为也是他的侍婢,便安排了一个房间。
“你去让王运来,再安排一件上房。”雨婷转身要出去,被沐清玄拽住了衣角。
她在西行路上,和杨归夷一道,跟叶青住在一个马车里,回来之后无比怀念,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半点也不想放弃。
小丫头眼巴巴地瞪着自己,怯生道“这里不是府上,自己睡好怕的。”
李雨婷掩嘴偷笑,把她揽在怀里,道“清玄和奴家睡外面的软塌,大郎自己睡吧。不然大郎便自己去睡,想来不会像清玄一样害怕。”
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叶青恨得牙根痒痒,这妮子是得收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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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涌峰。
一勾残月挂在峰顶,照亮了不远处山上数百骑甲士,这些甲士躺在地上,放任马匹在一侧,自己则枕戈而眠,刚刚的厮杀让他们困意乏乏,躺了半天也睡不着。
偶尔犬吠声音传出,却让这个夜晚,显得加的森寒。沐清天提着一个桶,正在给小狼营的军犬喂食。
忽然几声哀嚎传出,沐清天眉头一皱,怔了一下随即继续喂食。
沐清地身后跟着一只大狗,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战场厮杀屠戮万人也是英雄,杀俘虏算什么本事。”
沐清天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管好你自己就行,这是交趾自己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管。”
不远处,韩五倚着一棵大树,目光中有些厌恶,骂骂咧咧地说道“俺在西北从军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却是没有见过这么狠的人。交趾阮氏笃信佛教,竟然如此凶残,再这么杀下去,这烂仗何时能够打完?”
他话音一落,周围的几个镇西军将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