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义司的成立,让冯泉的权势日炙,而叶青则不动声色地拿下了右相。
六部尚书,就只有户部张商英时叶青的人,这些人的权力被架空,叶青马上帮他谋取了尚书右仆射。
如今少宰游山玩水,整日里不上朝,也算是避过了冯泉新政的风头。
终于消停了几天的贵霜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步步惊心。
九月初,淮东提点刑狱章縡上书说改盐钞法坑害百姓。三天之后,朝廷下旨免他的官;并铸当十大钱,陷害章縡所有的兄弟。
御史沈畸等因办案不合冯泉意,有六人被捕或削官。陈馞之子陈正汇因上书触犯冯泉被处黥刑并流放到海岛。
贵霜向南开辟黔中,建靖州,当地傜人作乱,冯泉规定杀傜人首领一个,赐绢三百匹,拜官班行,且不必追究原委。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西南大军疯了一般,血腥镇压当地异族,短短半个月收复湟川、鄯、廓,攻取羊牁、夜郎。
至此,乌斯已经在贵霜三面合围之下,对乌斯用兵已成定局。
一时间,冯泉文武皆有建树,更受蔡茂的宠信。
内侍省,冷静脸色阴沉,桌前摆着西南战报。
冯泉在他的帮助下如此顺利,却没有履行约定,帮助自己和冯庸北伐。
朝廷能调配的人力物力有限,如今看来肯定是要先取乌斯,他们筹划已久心心念念的北伐大计,怕是要搁置起来了。
西南贵霜先取交趾,再攻乌斯,两番大功,竟和自己没有关系。
若是长此以往,能有多少恩情维系着官家的宠信,自己手里的权势短短几年,已经被叶青冯泉之流,挖去小一半了。
“再不北伐,我等都要受他调度指派了。”冷静寒森森地说道,自从混到现在的地位,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等姿态了。
王黼低着头,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快意,很快又被他隐藏过去。
老东西顾忌自己的权势,迟迟不肯帮自己更进一步,以为靠几个外廷的文官能够坐稳相位。
谁都知道,若是近臣当了宰相,他的权势就控制不了了。
冷静按住自己和冯智,没想到一下子钻出冯泉、叶青两个人,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如今他想重新压制冯泉,只能是尽心提拔自己了,总不能他拖着个太监的身子,亲自去抢宰相之位吧。
冷静环视一眼,见几个心腹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不禁有些泄气。
贵霜立国到如今,自己是权势最大的太监,这主要源于官家的刻意提拔。
当初官家以端王继承大统,朝野多有质疑之声,为了制衡新旧两党,稳固帝位,蔡茂大力提拔宦官,抬高了内侍省的地位。
现在官家地位已经无法动摇,西北宿敌又被一举铲灭,朝廷收入日渐增长,他还会一力庇佑自己么...
就算是内侍省,也出现了个乔力,不停地蚕食自己的势力。
内侍省几个衙署,虽然绝大部分都在自己手中,但是官家搬出禁中,入住艮岳之后,内侍省无形中被弱化了许多,缉事厂反而更显重要。
“王黼,你准备一番,去一趟西南交趾。”
王黼眼色一亮,交趾现在就是一个即将成熟的果子,自己的身份一旦去了交趾,这个果子势必落到自己的嘴里。
至于现在的什么周康之流,不过是微末小官,如何能分掉自己的功劳。
王黼利落的爬了起来,躬身道:“恩府大人放心,王黼定然不辱使命。”
底下的冯智又酸又恨,暗暗骂道,你叫一个阉人大人,亏你说得出口。自己的脸皮怎么就不如王黼厚呢,不然这种好事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冷静点头道:“此时我已经暗中安排很久,不过一定要切记,不得走漏风声。周康虽然微不足道,但他可是叶青的人,是叶青一力提拔起来的,这猢狲最是护短,被他知道,定然要暗中破坏。”
王黼深信不疑,点头道:“恩府所言极是。”
“那叶青最近神出鬼没,连早朝也不来,他在忙什么,又在酝酿什么诡计?”
王黼呵呵一笑,道:“我等一直派人监视,此子不是去相国寺,就是去延庆观,悠闲自在的很。”
冷静端坐上首,表情凝重道:“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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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秀丽如锦屏入画,阳光普照下,林木光影陆离,翠鸟轻啼,山风拂面,凉意舒爽。
佛门重地,叶青坐在钟楼的一角,身后是陆谦吕望并六个亲兵。
一口大钟立在身后,这里本来是不许外人踏足的,在此处可以俯瞰整个大相国寺。
突然。两名女子沿着大雄宝殿,细语轻声,把臂而下极其亲昵。
郑云瑶绕着阮香玉,巧笑嫣兮,倒像是面对自己十几年的闺中密友一般。
阮香玉神色有些慌张,她很喜欢这个没有心机的小姑娘,但是自己做的...唉,让叶郎娶了她,真不知道是这小丫头几辈子的福分呢,我这是做好事,嗯,就是这样。
阮香玉自己安慰自己,竟然起到了不错的作用,罪恶感一扫而光,和郑云瑶亲密地下山。
一个月前,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