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怕被君上一刀十八段。所以传递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跟做贼差不多。可是依旧会有蛇蛇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发出猪一般的笑声。纪长安就是在这样极力控制,却又怎么都控制不住的笑声中,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她刚清醒,就忍不住将手覆在小腹上,嘴角都是笑,“崽儿,是阿爹让咱们睡着了吗?”又怕自己说话,会逗得崽崽不顾一切的与她聊天。纪长安急忙摸了摸小腹,笑得极为温柔,“不说不说,你不同阿娘说话喔,要乖一点,现在还不是你出来的时候。”“阿娘呢,有耐心等着你,你也不要着急好不好?”她的话,让小腹内的蛇影盘桓了一圈。原本急切的想要出来与阿娘贴贴的细小蛇影,最终安安分分的待在了阿娘的肚肚里。那就再忍忍!纪长安摸了会儿小腹,撑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她好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会伤到崽崽。待她坐在了床榻上,才发现身上的黑蛇不见了。“你阿爹去哪儿了呢?”纪长安低头,摸着平坦的小腹起身,刚要走出寝室。却一头撞上了一层透明的墙。“小心,小心。”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股力量托了纪长安的脊背一把,避免她摔倒在地上。纪长安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去,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白衣白胡子白头发白眉毛,全身都是白的老道士。“你是谁?!”她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双手捂住小腹往后退。结果又撞上了背后那道透明的墙。“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那个白老头儿好像全身都会发光,手里还学着三崔子,拿了一根白色的拂尘。他笑眯眯的,一脸慈祥。就像话本子里面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一般。“那个臭小子怕的要命,是他给你这房子下了禁制,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白老头解释着,并不是他要伤害纪长安,所以才把她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但纪长安并没有因此打消她的警惕。她护着肚子一路往角落缩,警惕道:“我不信你,我不想听你说,我夫君呢?他去哪儿了?”“他正在九重天闹呢。”白老头似乎提不得黑玉赫。一提黑玉赫他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仿佛一副要被气死的姿态。“随他闹吧,嘿,我就不理他。”纪长安完全听不懂这个白老头在说什么。见她很紧张,白老头笑眯眯的伸手,手心处团着一团白色的光。“这是什么?”纪长安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她急的额角都出现了一层冷汗。前后两辈子,她很少会有这样的经历。她的寝房,鲜少会有人能闯进来。只除了最初夫君还不能在现实中出现的时候,遇到过两次之外。更遑论夫君的人身和蛇身现在都不在她身边。她很害怕。倒不是怕她会被如何伤害,而是怕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老头会伤害到她的崽崽。“这是六道神力。”白老头解释着,手心的白光覆入纪长安的肚子之中,“你这两个小东西啊,其中一个或许还能察觉出点儿神息,另一个弱的近乎要消失了。”纪长安一愣,“什么?”两个崽崽吗?可夫君明明只说是一个崽儿。又听白老头说,“你夫君闹得很,我不想和他说话,一天天的净不让人消停。”他捏了捏发疼的额,又笑眯眯的看着纪长安,“你呀,本来只是个凡人,被那个臭小子强行延长寿命,这是逆天而为,现在又身怀有孕,是注定生不下来的。”说人话,就是种族不同。突破不了壁垒。望着纪长安瞬间惨白的脸,白老头又一脸表功道:“都亏老夫用了六道神力护你这两个孩儿。”“这是你夫君求都求不来的,单送两个孩子的。”还不等纪长安再仔细的问,白老头脸色一僵,随即火烧屁股般跳起来,“我走了,你夫君又在拆九重天。”“哎呀,真是讨厌的很。”纪长安急忙喊住他,“等等,你,您是公公?”她感觉这白老头说起她夫君时,那副口吻不像是在说个什么毫不相关的人。白老头脚步顿了顿,大骂,“我没他这样的逆子!”不能单用九州中的某种关系,来定义他与那个逆子的关系。但若一定要归个类,纪长安其实也没猜错。就是父子没错。只不过他们是相爱相杀的父子关系。他造就了逆子。逆子替他战九州,平息九州纷争,维稳六道安宁。但后来也是他嫌弃逆子到处嗜杀,残害生灵。逆子一言不合就反上九重天,一把火把他的九重天烧了个稀碎。想起他第一个美轮美奂的九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