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侧个身,伸手摸了摸女儿冒出细汗的莹白额头:“麟儿去哪玩了?”
庆阳立即告了王叔一状:“他不带我去,还凶我。”
丽妃:“是吗,王叔怎么凶得你?”
庆阳便绷起脸颊,模仿王叔瞪她的样子。
丽妃憋着笑,告诉女儿政事堂是官员们处理国事的地方,非但小孩子不能去,连她与贵妃娘娘甚至绝大多数的官员都不能去。
庆阳:“王叔怎么可以去?”
丽妃解释道:“因为父皇出征了,他下旨让王叔协同两位丞相代他理政,王叔在京城当好差事,父皇就不用担心有坏人来欺负咱们娘几个了。”
庆阳好像明白了:“母妃与贵妃娘娘要听父皇的,大姐姐、哥哥们要听父皇的,王叔也要听父皇的?”
丽妃点头。
庆阳对那位父皇更加期待了:“父皇真的很喜欢我?”
丽妃笑道:“是,你生病的时候,父皇亲自守了你一晚呢,你好了他才放了心,平时有空就来看你抱你。”
皇家五个孩子,前面四个都出生在兴武帝招兵买马、攻城掠地期间,兴武帝只有短暂休息的空隙能回后方看看,哪有多少精力分给还是幼龄的子女,最忙的时候兴武帝甚至一两年才能露个脸。等大局终于稳定了,兴武帝终于能陪伴四个孩子了,四个孩子却因为漫长的分别不敢多亲近陌生的父皇,尤其是较为年长的永康公主与大皇子。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小女儿出生了,懵懵懂懂地任由父皇抱父皇疼,朝夕相处地在兴武帝的眼皮底下长到快两岁才赶上兴武帝再次出征,兴武帝不稀罕才怪。
庆阳相信母妃不会骗她,心想等父皇回来了,她让父皇带她去她想去的那些地方,看谁还敢反对。
因为这个,小公主虽然忘了父皇的样子,却变得比母妃还盼着父皇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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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武帝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接连攻破南疆蜀、湘、越三国都城,灭其国收其民,彻底一统南北江山成就宏图霸业,如今帝师凯旋,后宫二妃、皇子皇女以及满朝文武自当全部出城相迎。
各种礼仪庆典都是大人在忙,才三岁的小公主由乳母与解玉陪着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心都不用操,就连六月初七的清晨该去城门外等候帝驾了,庆阳都是在睡梦里被母妃抱进了车驾,等她一觉睡醒,天早大亮了!
丽妃的车驾非常宽敞,有床有橱,车窗垂下三重纱帐,通风又能隔绝外面臣民的视线。
方便起见,丽妃今早吃喝都很少,她自己没有解手的需要,却在车里为女儿备好了恭桶以及换洗衣物。
小公主用的外带恭桶由金灿灿的黄铜打造,有靠背有脚踏还有扶手,周身镶嵌了各色宝石。
小公主在迷迷糊糊间解了手,宫女盖好恭桶移到一旁,由乳母服侍小公主洗脸、更衣,丽妃目光温柔地在旁边瞧着。
清水洗过脸,庆阳彻底精神了,瞅着车窗问:“父皇到了吗?”
丽妃:“再有半个时辰吧。”
庆阳吃好早饭漱了口,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左右。
精力充沛起来的庆阳坐不住了,想去外面找三哥,丽妃不许女儿下车,只好允许女儿挑开帘缝偷看。
二妃的车驾停在了官道一侧,免得等会儿挡了群臣拜见兴武帝的视线,而王公大臣们早就站好了,按照官职高低前后排得密密麻麻好一大片。
正对二妃车窗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雍王与三位皇子,明晃晃的阳光从东方洒射过来,叔侄四个的脸都泛着红。
庆阳小声问母妃:“他们站多久了?”
丽妃叹道:“快一个半时辰了。”
庆阳没体会过,想象不出其中的累,便没有太在意,指着哥哥们后一排的两个紫袍官员问:“他们是谁?”
丽妃也想找点事打发时间,索性凑在女儿耳边给她介绍起来:“个子高的是左相,他是贵妃娘娘的父亲,姓严,大家都称其为严相。右边矮一些胖一些的是右相,姓戴,大家便称他为戴相。”
庆阳:“丞相是很大的官吗?”
丽妃:“是啊,百官之首,所以他们站得最靠前。”
庆阳:“那他们俩一定都特别厉害。”
丽妃敬佩地点点头,刚要给女儿讲讲二相的事迹,小公主已经开始询问其他人了,然而丽妃也不是个个都认识。
找了一圈,庆阳疑惑问:“张肃在哪?”她都看见总是陪大哥读书的堂兄秦梁了。
丽妃:“今日能来接驾的都是文武大臣王公勋贵,肃哥儿虽是公侯子弟却无正经官职,跟他的两个哥哥排在后面呢,这里看不见的。”
庆阳:“他也有哥哥啊,我都没听他讲过。”
丽妃失笑,那孩子根本就没说过几句闲话,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怎么憋得住。
又过了两刻钟左右,有宫人走过来,请贵妃、丽妃带两位公主下车,这是兴武帝即将抵达的意思。
丽妃先下,再牵着女儿跟随贵妃、永康公主,最后停在皇子们一侧。
简单的交换位置后,五位皇子皇女按照长幼顺序排成一排,庆阳高兴地牵住了三哥的手。
秦仁瞧着妹妹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