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距离傍晚没多久了,贵妃姐姐、孩子们还有雍王叔一家很快就会过来,我真跟您一块儿出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
兴武帝可以不在乎贵妃、弟弟怎么想,毕竟从他带丽妃回去那日起,身边的众人就都看得出他贪丽妃色的真面目了,可孩子们陆续长大,尤其是长女永康,午前才嘲讽过他。
兴武帝总算收回了揽在丽妃腰间的手臂。
丽妃迫不及待地下了龙床,躲到屏风另一侧一件件地穿好来时的那套衣裙。
兴武帝目不转睛地瞧着,忽地一笑:“刚刚你还说一点力气都没了,现在就没事人一样,果然在骗朕。”
一边抖着腿一边套白绫裤的丽妃:“……”
梳好头后,丽妃逃也似的走了,在咸福宫没找到女儿,再拐去承明宫。
“母妃!”庆阳欢喜地扑到母妃身上,黏人劲儿仿佛母女俩已经分隔多日。
丽妃脚步虚浮差点后退,忙牵着女儿来到树荫下,坐在女儿空出来的藤椅上。
秦仁见母妃被烈日余晖晒红了脸,嘴唇都有些干了,吩咐大太监福安去端茶。
丽妃很是欣慰,她的老三虽然笨了些,在孝顺母妃照顾妹妹上却从来没逊色过别人。
连喝两碗淡茶,丽妃全身都舒服了,懒洋洋地靠躺在藤椅上,视线在金童玉女一般的儿女脸上扫过,心想这才是舒服日子的过法,兴武帝虽然能给她另一种舒服,但一下子给太多她也受不了啊。
庆阳脱了鞋子趴在母妃怀里,委屈地问:“母妃怎么陪父皇睡了这么久?”
醒来找不到母妃,她可想了!
丽妃:“……母妃没睡,是你父皇醉醺醺的吐了好几次,母妃一直在照顾他。”
庆阳开春时也吐过,皱起小眉头问:“父皇病了吗?”
丽妃:“没有,父皇喝了太多的酒,喝醉了就容易吐。”
庆阳放心了,腻歪了一会儿,想起她在宫宴上听到的一个新鲜词:“母妃,女婿是什么官?”
丽妃惊疑地坐正。
同赴宫宴的秦仁主动帮妹妹解答:“女婿不是官,父皇的意思是让镇南侯家的二公子给大姐做驸马……说起来以前驸马确实也算一种官,后来驸马就单指公主的丈夫、皇帝的女婿了。”
庆阳还是不太懂。
秦仁:“大姐有了驸马,两人便成了夫妻,婚后住在一起,以后他们的孩子会喊他们父亲、母亲。”
旁边的丽妃还处于初闻此事的震惊当中,大公主的婚事,皇上吃顿饭的功夫就给定下了?
虽说纯孝皇后不在了,贵妃娘娘也只是大公主姐弟的养母,但大公主的意愿呢,皇上也不问问?
耳边传来女儿天真的童言童语:“三哥长大了,也会有驸马吗?”
秦仁笑道:“公主的丈夫叫驸马,皇子的妻子叫皇子妃。”
庆阳点点头,想到大姐姐的驸马长得并不是很俊,突然大声道:“母妃,以后我要自己挑驸马,父皇挑的不好……”
丽妃手快地捂住女儿的嘴,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扫眼身边那几个虽然相伴多年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偷偷给皇上通风报信的宫女太监,丽妃故作轻松地批评女儿:“你懂什么,选驸马、皇子妃都不能光看脸,要方方面面都好才行,总之你们父皇选的肯定是最好的,记住了吗?”
丽妃瞪着女儿,大有女儿不答应她就不松手的架势。
庆阳只得乖乖点头。
秦仁弱声道:“其实傅家二公子仪表堂堂,只是肤色偏黑而已。”
丽妃松了口气,兴武帝真敢挑个丑的给永康,将来便也敢给庆阳也挑个丑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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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气色恢复如常,丽妃终于带着兄妹俩来了乾元殿中殿,此时贵妃母子、永康姐弟、雍王一家都到了。
互相见过礼,丽妃要坐到贵妃一侧,庆阳见父皇朝她招手,配合地走了过去。
兴武帝提起女儿放到怀里抱着。
雍王打趣道:“果然是父女连心,端午我哄了半天麟儿才肯给我抱,跟皇兄倒是一点都不认生。”
兴武帝爱听这话,逗女儿:“为什么不愿意给王叔抱?”
庆阳瞅瞅王叔,扭过脸道:“王叔凶我。”
雍王:“……”
兴武帝拦住想要开口的丽妃,让女儿自己解释,待知晓雍王凶女儿的始终,兴武帝当然站在了女儿这边:“你们王叔就是没耐心,脾气还暴躁。”
秦炳:“对,上次王叔还差点当着先生的面踹我!”
雍王:“……讲堂里就你跟伴读两个学生你还敢睡觉,难道不该踹?”
兴武帝淡淡地瞥向老二。
秦炳早耷拉下脑袋了,贵妃摇摇头,因为管了无数次都没有用,她已懒得再浪费唇舌。
兴武帝想,贵妃满腹诗书,严家更是书香门第,定是当年老二出生时他不在,恰逢二弟回去探亲,才导致老二随了二弟重武轻文的性情。
家宴家宴,兴武帝只聊家事,而今晚谈起最多的便是永康公主与镇南侯府的赐婚。
兴武帝打天下时倚仗了这些功臣为他分忧,现在他高居帝位,除了嘉奖功臣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