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脸色,领命后直接走到二皇子六十步的箭靶前,搭箭举弓,略微瞄准便是一箭,射了个“甲中”。
袁崇礼眼角抽了抽,张肃比他小了三岁,居然射得比他还好,这要是传出去,外人岂不会议论平凉侯袁家的公子武艺不如卫国公张家的公子?
兴武帝龙颜大悦,赞许地拍了拍张肃的肩膀:“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以后你就用六十步的靶子练,让三皇子自己用三十步的靶子玩吧。”
秦仁:“……”
兴武帝突然握住老三的胳膊,靠武力打天下的帝王手劲儿太大,一下就捏得秦仁发出一声惨叫。
兴武帝满脸嫌弃:“臂力不足何谈眼力,去提一刻钟的石锁。”
秦仁苦着脸看向武先生,小声嘀咕:“今天已经提过了啊。”
武先生眼观鼻鼻观心,无论练什么三皇子都坚持不到最后,他骂了不管用,明明长得很俊的三皇子脸皮竟厚如城墙,不会羞不会愧只会笑,打又不能打,武先生如何做得成严师?
武先生不帮忙劝说,秦仁只得老老实实去一边提石锁,张肃想去陪着,被兴武帝拦住了,让他继续练箭。
庆阳好奇地跟着父皇去看三哥提石锁。
石锁最轻的才一斤重,最重的足有二十斤,秦仁一手拎起一个一斤的,慢慢从身体两侧往上举,直到双臂与地面持平。
才举一会儿,八岁的秦仁憋红了脸,额头冒汗胳膊发抖,手里的石锁跟着摇摇晃晃。
忽地,三皇子憋气的嘴巴一张,两个石锁重重落地。
兴武帝:“五个数都没到,接着举!”
秦仁跪到地上,哀求地望向父皇:“父皇,我真举不动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坚持不住,要不父皇把我绑起来,把石锁绑在我手上?”
他能耐着性子一直练字一直背书直到学会为止,一旦练武,他就没那份毅力了。
兴武帝瞧着儿子这样就冒火:“娇气!朕就不信有条狼在后面追你,你能跑不动!”
秦仁想象那情形,道:“儿臣会坚持跑,真跑不动了也没办法,被狼吃就吃吧,只希望它先咬我的脖子,别让儿臣吃太多苦头。”
兴武帝:“……”
庆阳哭了,扑过去抱住三哥:“我不要狼咬三哥的脖子!”
兴武帝赶紧哄女儿,等女儿不哭了,他问儿子:“换成你带着妹妹一起逃命,你也这么容易放弃?”
秦仁:“……儿臣肯定不是自己单独带着妹妹冒险,真遇到狼,儿臣会把妹妹交给张肃保护,儿臣跟他们分开跑,如果能替他们引走几条狼,儿臣也算尽到了做哥哥的心意。”
兴武帝:“……”
老三皮厚大枪不入,接下来兴武帝就把火气发在老大、老二身上了,秦弘的文课武课能考甲等挑不出太大的刺,兴武帝便暗示老大放宽胸怀不要容不得人,秦炳武课优异文课稀烂,兴武帝就骂老二榆木脑袋罚他今晚多抄半个时辰的书。
总之兴武帝离开时,秦弘、秦炳都如遭了霜打一半,反倒是文武样样不行的秦仁看得最开,还来安慰两位哥哥:“你们都学学我,挨骂的时候虚心认错,骂完就别想了,下次继续努力,问心无愧吧。”
秦弘、秦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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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无愧的秦仁知道父皇喜欢去母妃的宫里,从演武堂出来后直接带着张肃回了自己的承明宫,反正父皇母妃也没要求他日日都得过去请安,之前请的勤是因为父皇不在京城,由母妃监督他的学业,如今父皇回来了,今日也管过了,他还去什么?万一撞见父皇,又要多挨一顿骂,甚至连累母妃发愁坏了胃口。
“殿下回来了,娘娘说今后公主会在这边住好方便去崇文阁读书,西耳房都让解玉收拾好了,殿下知道了吗?”
秦仁一愣,随即咧开嘴:“还有这事?那我去接妹妹。”
张肃欲言又止。
秦仁善解人意:“你不用去了,吃完早点做功课,晚上妹妹可能要玩一会儿才肯睡。”
张肃:“……”
秦仁满头大汗地来了咸福宫,确定父皇不在便安心陪母妃妹妹用饭,饭后牵着妹妹跟母妃道别。
丽妃既担心女儿换了地方睡不踏实,又怕女儿给儿子捣乱:“过去就赶紧睡觉,别打扰三哥张肃做功课。”
庆阳:“好。”
真到了承明宫,庆阳拨开乳母要抱她去睡觉的手,拉着三哥的手道:“我要看三哥做功课。”
秦仁:“可你答应母妃不来捣乱的。”
庆阳嘟嘴:“我又不说话,看着你们都不行吗?”
秦仁永远都不忍心拒绝妹妹:“行行,那你先跟张肃去书房,我去沐浴再过来。”
庆阳便笑着去牵出来迎接他们的张肃。
张肃已经沐浴过了,夏日单薄的锦袍无法完全掩盖一身清新的气息。
庆阳凑到他怀里闻了闻,好奇问:“你用的什么花露?”跟她的、母妃的、三哥的都不一样。
张肃退后一步,手继续给小公主牵着,身体却隔远了,扫眼乳母、解玉道:“微臣用的是最普通的皂角粉。”
庆阳:“贵吗?”
张肃摇头。
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