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拿老婆和妹子抵债嘛,他们何必那么想不开呢?
我问心无愧!
我的钱,你们蒙古人一文钱都别想拿走!
如果非要来抢,那就别怪我崩烂了你们的一嘴牙!
不过,正在这时,忽然县衙外一阵喊杀之声四起。
“杀金狗啊!”
“张柔和乔维忠都反了!”
“兄弟们,都跟咱们投蒙古,吃香的喝辣的!”
“城破了,蒙古人攻进城了啊!”
……
“啊?”
噗通!
李应铎听了这些喊声直接瘫软在座位上,事到临头,他才发觉,死亡离得自己是如此之近。
他发现,其实自己也没那么爱钱。
但是,此时已经太晚太晚了。
他刚跟着拏懒讹真急匆匆走出客厅,就见张柔率领数十甲士,杀散了护卫在院落中的十几个州郡兵,迎面而来。
噔噔噔~~
张柔手里拿着一个铁蒺藜骨朵,浑身的铁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连脸上都溅了一些红白之物。
身后数十个壮汉,也个个类似。
红的是血!
白的脑浆子!
看起来真像是地狱中走出来的魔神,又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讨债的恶鬼!
“啊!张柔你果然反了!”
拏懒讹真怒道:“我待你不薄啊,你何故反我?”
“哼,不薄?”张柔一阵冷笑,道:“你不就是让我当了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想让我给你们女真人卖命吗?我是汉人,给谁卖命不是卖命?今天,我投蒙古了!”
然后,一挥手,道:“绑了,把他献给蒙古大军!”
“是!”
自有手下上前,先恶狠狠地给了拏懒讹真几拳,砸掉了他三颗牙,然后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直到现在,张柔才长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了拏懒讹真这个人质,就算蒙古人没有趁乱攻城,甚至城门处的州郡军杀过来了,他都有了自保之力。
“张柔兄弟,不,张柔大哥!”
李应铎已经被吓傻了,连连磕头,道:“你饶我一命!我给你钱,五万贯怎么样?十万贯也行啊!只要你不杀我,告诉蒙古人我是和你一起起事的就行啊!”
“现在后悔,晚了!”
在定兴,李应铎敲诈勒索,巧取豪夺,欺男霸女的事情,谁不知晓?光他逼死的人命都有几十条!
张柔早就想把他宰了,只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实行罢了。
他冷哼一声,道:“行了,姓李的,别白费力气了。今天,不但你的十几万贯家财要完蛋。你家中的女眷,会成为蒙古人的奴婢,说不定我手下的兄弟,都能分一杯羹。
你家中的男丁,一个都别想留下!你们李家,今天注定了,要血流成河!”
事实上,城内早就血流成河了。
拏懒讹真忠于大金,做着蒙古军“师劳兵疲”的美梦。李应铎舍不得巧取豪夺来的财物,利令智昏,相信了拏懒讹真的鬼话。
但是,无论对于那些州郡兵、衙役来讲,还是对城内的八千土豪的手下来说,城外蒙古兵都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心理压力。
打赢了,没多大好处。
打输了,死全家。
那为什么要打啊?
就在城内喊杀声四起的那一刻,州郡兵就慌里慌张地开了城门,请蒙古军入城。
而那八千土豪的手下,知道谁家里有钱,则向着城内的富户家中杀去。虽然肯定要分给蒙古军一半,但是自己能得一半也不错啊,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至于城中的普通男丁,则是吩咐家里人紧闭门窗后,大部分纷纷前往县衙助战。蒙古人的布告里说了,如果力战献城,不但不会动他们家任何财物,还有赏赐!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还有少部分男丁,冲向了城内的那些富户家。
他们倒不是为了抢钱,而是要报仇雪恨!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某些富户平日里欺压良善,不知身上有多少血债。今天,也该他们出出血了!
甚至不知什么人,直接放了一把大火。
城内一片混乱,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好在张柔颇有才干,弄清楚了状况之后,一方面凭着自己的威望,去维持秩序。一方面,让乔维忠去见那蒙古军官,说明情况。
乔维忠非常幸运,他遇到的是赵朔麾下的第一千户长格日勒。
格日勒是懂汉话的,听了乔维忠的禀告后,赶紧派人灭火,并且派出一千名巴鲁营战士帮助张柔维持秩序。
一个时辰后,定兴城才恢复了正常。
但是,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城内三十八家富户,被杀绝了十三家,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剩下的富户,也将面临男丁全部斩首,妻子被贬为奴隶的命运。
但是,张柔对此没有任何心里波动。
这些富户中有没有名声较好,不欺压百姓的?当然有那么几家。
但是,金国朝廷的签军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贿赂官吏,不服兵役?百分百有啊!
还有税收,他们有没有贿赂官吏,减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