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行简道:“陛下英明。其实,当初我们就不该要这半个河南。故都在此,不能不派重兵镇守,简直是白白送给赵朔吃,虚掷兵力。”
郑清之道:“此事是臣一力促成,现在看来,是臣上了赵朔的当了,请陛下治罪!”
“此事乃是朝堂共议,怎能把一切罪责推到郑相的身上?”
赵的只是中人之姿而已,又不是弱智,当然不会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把当朝宰相兼自已老师怎么样了。
再说了,和赵朔签订协议的时候,大宋上上上下,不都想挣这个收復旧都的面子吗?
怎能怪郑清之这个直接干活的?
他嘆了口气,道:“诸位爱卿说说吧,以后我大宋该怎么办?如果都像河南这样不战而降,我大宋的江山社稷,恐怕不日就有倾覆之忧啊!”
史嵩之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京湖置制大使孟珙,两淮置制大使赵范,四川置制大使余阶,都对朝廷忠心耿耿,魔下兵精粮足,又有地利的优势,必定愿与赵朔周旋到底。河南之事,断然不可能再次发生。”
“瞧史相这话说的,好像全子才之前就表现的不对朝廷忠心耿耿一样?”
魏了翁向御座上的皇帝看来,道:“这些武人断不可信!请陛下派朝廷宰执,前往四川、京湖、两淮进行督军!老臣不才,愿意成行!”
他刚才就答应去守汴梁了,还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赵朔要取消土人的特权,分了士大夫的土地,简直是捅了魏了翁的肺管子,他与赵朔势不两立。
赵的也觉得武人太靠不住了,道:“如今国事危急,宰相督师也是应有之义,朕觉得可以。”
“既如此,我就去京湖吧。我之前一直是孟將军的上司,相处也算愉快。”史嵩之赶紧表態。
他这番表態,可以说是毫无私心。
如果可能的话,史嵩之就会劝皇帝,用这三人做主帅防备赵朔,就算行了。
不行也没办法。
在史嵩之看来,除了自己之外,大宋最能打的就是这三个人了。
朝廷派什么宰相督师,简直是多此一举,恐怕不但不能加强这三处的战力,反而很可能会削弱。
但是,大宋自有以文御武的祖制在那里,皇帝又已经点头了。
史嵩之也只得退而求其次。
赵朔既然攻取了河南,接下来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京湖地区了。他一向和孟珙合作愉快,至少不会拖后退,
不过,赵的却摇头道:“不可!朝堂公认,史相最为知兵。朕一日不可离左右,还是派其他人去吧。”
这也是事实。
要不然,史嵩之现在的职司,为什么是都督两淮四川京西湖北军马?
还有,刚才魏了翁一番“十胜十败”之轮,说得眾人纷纷点头,唯有史嵩之语气相当不善。
事实证明,真理还真掌握在史嵩之的手中。
赵的虽然一直看史嵩之不怎么顺眼,但也明白,五个宰相里军事能力的最强的就是史嵩之了。
如果史嵩之出外了,谁在朝堂上负责大宋军事的总体布置呢?
史嵩之无奈道:“那京湖地区谁去?”
“就魏相去吧!两淮地区,乔相前往!四川地区,真德秀前往。不知史相以为如何?
”
“陛下英明!”
这三个人的能力,其实都差不多。
虽然史嵩之一直看魏了翁不顺眼,也很难说魏了翁的能力,就弱於乔行简和真德秀了史嵩之点头答应。
就这样,乔行简前往两淮地区,真德秀前往四川地区,魏了翁往京湖地区而来。
然而,赵朔的进军速度非常快。就在魏了翁还没到京湖地区的时候,两军的前哨站已经打响了。
桐柏山前,宋军大营中。
说是大营,其实只是一座小营,里面驻扎了一千骑兵。这一千骑兵驻扎在此的目的,
也不指望他们阻拦赵朔的大军前进,而是起到预警的作用。
毕竟,赵朔兵出河南,攻向湖北,到底走哪条路,孟珙並不能確定。
所以,在前线的要地上,布置了一些骑兵。只要发现赵朔的大军到来,不必交战,马上飞报孟珙。
然后,孟珙再决定如何与赵朔的大军对敌。
不过,这一千人的统制官,乃是孟珙的魔下悍將刘整,听说了赵朔前锋军的消息后,
改变了主意。
这刘整可不简单。
在歷史记载中,孟琪攻打金朝的信阳,刘整任前锋,夜率驍勇十二人,渡堑登城,袭擒其守。孟珙得知大惊,以为五代名將李存孝率十八骑拔洛阳,今刘整率军更少而取信阳,於是称呼其为“赛存孝”!
虽然赵朔改变了歷史,刘整没有攻打信阳,但是他的能力是没有变化的。
如今刘整能打的名声已经超越四十二岁的张俊,成为孟珙魔下第一悍將。
“什么?对面的赵朔军,打的是汉军镶黄旗第二万户的旗號,才只有千人左右?”
刘整听了斥候的消息,简直大喜过望。
“是。”
那斥候道:“他们后面,应该有镶黄旗的其他兵马。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