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搬了一只竹椅过来并在床前坐下。
但他是侧身坐着的,目视前方不去看她,只高高朝柳扶楹伸去端着粥碗的右手。
因为柳扶楹只有一只手能动,眼下也正捂着胸口的衣裳破烂处,若是松开,胸口势必会露出大片来,若正视着她,定会看到不该看的。
柳扶楹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
也有觉得自嘲般的好笑。
她自己心怀不轨,却喜欢对方干净纯情。
借种生子一事,她不是没想过。
但在这长京城里是轻易兜不住秘密的,养小白脸容易,同人生子事大,一来担心那小白脸会上门来讨要孩子,二来,等孩子长大若是见了生父该如何自处,她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因此裴舟雾从条件上来说,真是上佳之选。
论样貌,他自是毋庸置疑,何况他被囚禁在此恐到死都不得出,确实是能少很多麻烦。
唯一忧虑的是,这外头定有许多守卫,等她明日出去之后再想进来可不容易。
想着,柳扶楹也将手伸去粥碗准备拿勺子。
他托着碗的手指修长白皙,视线往前移,挂在他手腕上的黑色铁链与他的肤色形成极强烈对比,柳扶楹轻合眼眸看去他清冷的侧脸,微风从窗口吹进来时带起他耳前的细发,轻轻柔柔的,触须一般撩在她的心头。
倏地,裴舟雾眼皮一抬露出惊愕。
原来是柳扶楹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他托在碗下的手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