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梁作栋皱眉盯了小周一眼,道:“让你盯着你就盯着,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
小周其实也不大明白,可谁让领导让他明白呢,现在他揣着糊涂装明白,带着那条烟出去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梁作栋瞥了门口一眼,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
实在是没有什么根基,更没有可用之人,连这种货色他都得尽心尽力地培养和使用。
其实说起来,小周这样的人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网罗住的,连敲打再吓唬的。
这机关里太复杂,没有自己人在下面盯着,说不定哪飞来的暗箭就钉死他了。
再说了,他堂堂综合管理部副经理,总得有自己的心腹吧,小周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至于说小周刚刚来汇报的消息,他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应该就是苏维德的小伎俩了。
投石问路嘛,傻子都知道。
——
“有点太小了吧?”
李学武捏着电话,客气中又带了些许敬重,听对方讲了一句,这才笑着回应道:“我那时候哪能跟现在比。”
“再说了,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我爸那一顿烧火棍,我现在啥样都不知道呢。”
电话是远在羊城的三叔打来的,刚刚说起的是三叔家的堂弟,李学函。
李学武还把堂弟当小孩呢,可三叔在电话里讲,今年李学函没书念了,他便把儿子安排进了部队。
这其实是常规操作了,当兵几年,然后找关系提干,基本上就成了职业组。
有能耐就一直往上爬,没能耐熬到团级退休回家。
这个时期连队是有提干指标的,并不用统一考试,也不用非得获得奖章,有那么个过程就行了。
关键还得是你有关系。
三叔在羊城打拼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关系的,李学函今年入伍时是17岁,过了年可就18岁了。
他多年的关系网自然希望儿子能继承,好更进一步,光宗耀祖。
李学武是心疼小老弟年岁小就要去受这个苦,可三叔却打定了心思,要扶儿子上马送一程。
三叔从羊城打电话过来自然不是为了讲李学函,主要是今天有了方便,想问一问家里。
在电话里,他还问到了吉城二叔那边,尤其是大姐李娟的事,怎么婚事办的如此草率。
这话问李学武倒是没有意外,叔侄两个当初相处的很好,问他也显得方便。
要打电话去家里,问老太太不合适,问大哥李顺更不方便,问大嫂刘茵,又怕家里多心。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李敢自然要关心二哥,可这件事牵扯到了李学武,让他怎么回答,怎么解释啊。
李学武想不偏不倚了,可在电话里还是讲了一点关于大姐李娟的情况,换来的便是叔侄两个的叹息。
天南海北的,不关心显得不好,关心了又借力不着,除了叹气还能是什么。
电话讲了一会儿便断线了,三叔也没有再打过来,李学武便起身下楼了,准备出去调研开会。
凑巧,周泽川从楼下上来,两人撞了一个对脸。
“呦,这是着急干啥去。”
“秘书长,您又要忙啊。”
周泽川笑着应了,抬手示意了楼上,道:“领导找我有点事情,上来的急了。”
他没说是哪位领导,李学武也没有问,笑着招呼了两句便下楼去了。
周泽川盯了一眼李学武下楼的身影,这才心怀忐忑地上了三楼,敲门进了苏副主任的办公室。
一见面,苏副主任便没给他好脸色。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苏维德微微皱眉,手指敲着办公桌上的玻璃,提醒道:“我这边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了。”
“嗨,最近实在是忙过头了。”
周泽川无奈地说道:“您也知道,食品总公司那边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们还得盯着审计组。”
“嗯,我知道你忙。”苏维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阴阳怪气地讲道:“忙的连津门的案子都不查了。”
“查着呢,这不是要秘密调查嘛。”周泽川坐在了他的对面,谨慎地看了眼门口,这才轻声继续讲道:“我们的压力也很大啊,保卫处可盯着我们呢。”
“李白晖的案子迟迟没有结案,可不就是要给我们套个紧箍咒!”
他诉苦似地讲了很多困难,听得苏维德也是连连皱眉,手指敲击桌子的频率都有些乱了。
“千万不要松懈,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
“我知道,我知道。”周泽川自然知道他强调的是哪个案子,嘴里回答的也是顺溜。
“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的,现在不过是虚与委蛇,干扰视线罢了。”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凑长了脖子讲道:“明面上要不紧着查食品公司的案子,保卫处也不会给我们机会开展工作是不是,我们这也算是一种妥协了。”
“食品总公司有什么好查的,浪费时间。”
苏维德皱眉看了他,道:“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