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成就紫府,未来若顺利,以修仙界之大,紫府之后,未尝没有其他可能。
等咱们自己的天时嘛。”
少有的,王玉楼宽慰起了自家的老祖。
这也不奇怪,大家都是苦海里翻腾的倒霉蛋,王景怡又没有真成仙,心中怎会没有脆弱的地方呢,无非是平时隐藏的很深,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比如几天前两人对谈,景怡老祖已经万难自持,但她知晓玉楼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反而强撑劝慰玉楼。
现在,不过是两人调了个位置,同族至亲,理当互相支持。
这种支持除了剑符,除了洞天,还有感情。
笑着点了点玉楼的额角,景怡老祖佯怒道。
“你这小滑头,倒教训起我来了,不说这些丧气话,此番前往西海,有很多事我要细细与你交代。”
被老祖批评了,玉楼也不恼,他只觉得,往日冷峻的景怡老祖,这些日终于有了几次展颜,心中也跟着愉快。
老祖身在红灯照,很多事自然而然的,看的更明白,其内心怎会没有压力?
无非是为了修行,为了家族在祖师面前的地位,勉力支持罢了。
若是自己卖乖,能换老祖多开心开心,被老祖批评几句又算什么?
王玉楼已经练气十层,他所要扛的责任很多,此时此刻,也算其中一个。
“玉楼不敢,还请老祖指点。”
“显周虽没和我们一起,但后续会和你汇合,小事上,你听他的即可,我站在更高的角度,和你交代三件事,重要的事。”
语气带着些肃然,景怡老祖甚至还专门强调了重要。
“咱们王氏千年以来,从未把仙盟的法诏派给外人代行,最多也只是派外姓过去。
而我又知晓不少传言,有些事虽不能确定,但实在可疑。
西海狩妖,或许只是仙盟缓解梧南盆地修仙界内部压力的手段,仅此而已。
妖,除不除,都不影响梧南的大局。
但如果修仙界底层的压力过大,情况就麻烦了,因而需要留个给散修筑基的口子。”
玉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
牧春泽就是从西海杀出来的筑基,筑基后才入赘的周家。
妙峰山——谷神宗打了这么多年,催生出了近百位筑基,战争可以消耗底层修士,催生仙盟牛马筑基。
战争如此,狩妖,也可以套如此的逻辑。
“所以,你到了西海后,不要被什么人妖大仇的话给骗了,傻乎乎的上前线‘守护人族’。
天蛇宗的名字就是天蛇,红灯照内也有两位妖将长老,伏龙观三条蛟龙,还有白须将军这位名仙尊、实妖王的存在。
其他宗门也差不多,就说滴水洞,红鲤真人不也是妖将吗?”
王景怡叮嘱的很认真、很认真,可以说是揉开掰碎了的提点玉楼。
她怕,她怕王玉楼太年轻,被那些大修士们搞出来的‘仙盟梧南西海前线意识形态纲领’给忽悠了。
大修士们垄断了一切,然后不出来,躲在洞天内享受派系、宗门、家族、仙盟的供养。
却忽悠着西海前线的底层修士去狩妖,这不就是纯坏么?
但偏偏有一堆自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自以为人妖两别必须除妖的沙比,把自己的命扔进去,成为耗材。
“玉楼谨遵老祖教诲,老祖,玉楼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王玉楼明白老祖的苦心,刚刚老祖说的那些话,只会对他这样的家族核心子弟说,属于秘密和重要到没边了的秘传——秘传不一定是法术,这种修仙界的关键信息也可以算,其甚至比许多法术秘传还要重要。
还有一个想法?
“怎么,你还想说组织家族的老练气带队去西海狩妖的事情?”王景怡先是笑问,而后解释了起来。
“此事显茂已经安排下去了,咱们家新吸纳的外姓客卿郑彦便是负责此事的,只是模式很特殊。
他从咱们王氏学走了不少秘传,这些秘传算为灵石,他带队去西海狩妖,慢慢还给我们。
此次你去西海,遇上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找他,他算是半个自己人,但不如铁擒鹤近。”
前些年,在王荣江筑基后,王氏又吸纳了一位外姓筑基,便是此人,玉楼没想到族中是如此安排,顿时心中更松快了些。
上有缚蛟真人荫庇,下有郑彦这位外姓筑基为臂助,自己的修为也到了练气十层。
西海,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如此便好,但玉楼想说的是另外一事,老祖,西海狩妖如果真如您想的那般,是仙盟的设计。
若我们反向的站在西海群妖的角度去想,是不是意味着,派妖兽前往梧南,也是它们的需要?”
王景怡先是点头,而后咂摸出了不对,这种观点,太寻常了。
“你是说?”
“老祖,十宗诸多妖将、妖王为长老之事,西海情况又如此。
是不是意味着,天地间的修者,无论人妖,到了高处,就一样了呢?”
他说出的话是在问,但语气中已经有了答案。
王景怡微微一默,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