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带进问界的大侄女,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告一段落?
这一次,不见血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他老董这次操刀,就是入股问界,成为真正的自己人的投名状。
——
北平酒仙桥某小区。
“爸!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太郎急切地在客厅徘徊,一脸的热汗,眼镜止不住地往下滑。
父亲半天没有回应,他又神经质般地咬牙切齿:“蠢民!蠢民!看不出我的艺术布局和人物塑造!”
“好了!”陆天民看不下去了:“惊慌失措什么?这才到哪儿?”
“电影里的争议,是艺术上的争议,别说他不一定能把你打倒在地,就算是又如何?”
“你见过学生上课回答错了问题,就要被学校开除的吗?”
“蛰伏个半年,我找几个叔叔伯伯给你造造势,谁还记得那么许多。”
陆钏镇定了几秒,可一想到新闻里路宽已经回国,准备接受奥委会领导谈话的消息,心里就跟一阵筛糠似的怯懦。
《可可西里》的悲剧还历历在目,这是有些应激了。
陆天民看了看手机:“好了,你冷静些,拿出一套艺术化的说辞应付外界的质疑。”
“日苯士兵就不能有人性吗?谁规定的?因言获罪是不至于的。”
太郎点头:“爸,你出去啊?”
“嗯,我跟葛西雄说一声,之前到账的拍摄资金就算了,后续的一定要多转几手包装一下。”
老头紧了紧围巾:“多事之秋啊,都小心些好。”
突然又瞪着眼看一脸蠢笨的儿子:“当然,我们是问心无愧,只是进行艺术创作而已!”
“对!都是有些人使坏报复!”陆钏咬牙切齿,但心里的恐惧却一直挥之不去。
他又不是不知道刘泽宇,不知道周军,自己充其量算个文二代。。。
这厢陆作家出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毕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心里还是存着几分谨慎。
一辆05款的皇冠royal停下,陆天民上了后座,和车里的葛西雄握手笑谈。
“陆作家,去上次的茶楼吗?”
“不了,请你的司机到北四环走一圈再回来就是了,我们简单聊些事情。”
“好,悉听尊便。”
陆天民正待开口,突然一声尖锐突兀的刹车声传来,随即是猛烈晃动。
皇冠刚出小区路口准备直行,被一辆左转的普桑从右方撞击,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凹陷大块。
陆天民大骇:“怎么了这是?”
“不用担心,车祸而已。”
葛西雄的小鬼子司机已经大叫着八嘎下车理论了。
普桑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人均马东锡,三言两语地不和,接着就是一顿推搡。
为首的马脸男子叫嚣:“好啊!小鬼子在首都都敢这么嚣张?”
“兄弟,把车里鬼子都揪出来,今儿教他们做人!”
两边的车门倏然被打开,在车里镇定自若地笑谈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一身酒气的汉子拽了出去。
老朽的陆作家和矮小的葛西雄,一阵精神恍惚,被左推右挡地大失体面。
多少年了,没遇到过这么有失身份的事儿了!
“八嘎!知道我是谁吗?”
一堆人乱做一团,很快酒仙桥派出所的一辆警车疾驰而至。
“停手!都停手!”
马脸汉子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哪里肯听帽子叔叔的话。
他们跟小八嘎又加深了些肢体交流,又恶人先告状:“警察叔叔,你们也看到了啊,是这三个日苯鬼子不地道,上来就打人!”
酒仙桥派出所的人民卫士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反了你们了,都带走!”
“八嘎,我们是。。。被打人的!”
“走就走,我还不信2006年了还能被鬼子欺负呢?”
几个年轻面孔的警察不由分说,把连同葛西雄和陆天民在内的涉事人员都“请”上警车。
葛西雄镇定对领头那人道:“先生,我是外籍人士,我要通知我的大使馆。”
“可以,但要先跟我们回所里证明你们的身份,如果属实,分局会有人过来处理。”
看到这里,陆天民心里猛得一惊,觉出有些不大对劲。
他很想告诉这些人,自己是作协领导,又是无端被牵连进来,不应被等同涉事人员一样对待。
但跟葛西雄在一起,又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拿围巾裹紧了口鼻,掏出手机刚想。。。
“你做什么?”作协主席团领导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年轻警官,额头似乎还有两个痘,一副愣头青的模样。
年轻警官夺过他的手机:“都要暂收,请配合。”
陆天民这下是真的慌了:“我不去!我是作协作家!我要通知我的单位!别拽我!”
年老体弱的拉扯徒劳无功,一行人很快被带走。
不远处的专业摄像人员,全程拍摄了这一段车祸偶遇和警察出警。
镜头中,陆天民和葛西雄狼狈地被警官带走的图片,经过细致处理,快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