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闲啊!”
苏畅一脸不忿:“我闲?你都不知道什么叫牛马!”
“除了拍戏就是培训,不然就是学校上表演课,我都不记得上次睡懒觉是什么时候了!”
“昨天刚刚收到信息,《那些年》要开拍了,年中三个月我还得请假去拍剧版《神话》!”
小刘揶揄道:“知足吧你,这种机会不知道多少人得羡慕死你。”
“不不不,我真不需要这种羡慕,你不知道在问界工作压力有多大。”
“别的演员都是给公司赚钱就行,问界还要定期考察艺人的职业素养、演技,公关培训,我的天哪!”
苏畅长叹一口气:“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去演《金粉世家》,后悔认识你跟洗衣机,现在才像个牛马一样被使唤地停不下来。”
提起金粉世家,不知道刘伊妃是不是想起了天外门口那个早点摊子,俏脸不自觉地带笑。
苏畅一看她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一把搂过闺蜜的脖子:“你跟洗衣机怎么样了?”
刘伊妃撇撇嘴:“没怎么样,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你在直播里都那样了!他在记者面前也承认了!这叫没怎么样?”
小刘回身摆弄着桌子上香江本地粉丝送的礼物,小心地把它们归置好,支着下巴语气平静:
“之前跟他在一起,一直都被推着往前走,看他也都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原貌。”
“这大半年以来,离得远了,想得多了,琢磨得细了,才发现之前觉得他心理年龄大,并不是错觉。”
刘伊妃想起了除夕下午在纽约长岛的牡蛎湾镇郑家,那个从几乎清朝活到新世纪的老爷子,糊里糊涂的错认。
她俏脸上带着一丝惘然:“《返老还童》里李明和露西,这一生从相识开始,分分合合多次,在四十岁生命的中点才相知相爱。”
“在这之前,他们的人生际遇和世界观都是不同频的。”
小姑娘又眉弯弯,凤目含愁:“我们。。。也许就像杰仑歌里唱的,只有拿时间来做解药罢。”
苏畅默然地看着闺蜜,有一种看着她突然成长了许多的错觉。
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那一天刘伊妃和路宽坐在车里,透过宾利雅致的车窗看着陆家父子那一出现形记。
那一刻的她,心里似乎有些明悟,透过监视器一般无二的前车窗,就好像透过他的视角在看待这个世界。
从前好多捉摸不透的事情都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譬如,生日宴上她最后鼓起勇气、放下自尊问出的那一句:能不能断掉那些关系?
他的回答是我还有用。
彼时的刘伊妃心如死灰,羞愤难当地憾然离场,无暇深思熟虑什么。
可现在再想来,对于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者而言,范兵兵不就是他这个导演手里的一个演员,一颗棋子吗?
当然,两人之间显然并不清白的关系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认不认同摆在一边,刘伊妃总算是看到了一角他视野下的世界模样。
推人及己,自己扮演的又算什么角色呢?
即便才十八岁,但阅历已不算少、心智已相当成熟的少女认识到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在自己十八岁之前,在自己跳出画框之前,也许扮演的角色也就比范兵兵戏份稍重一些吧?
因为自己可以帮他赚钱?因为自己还算有几分姿色?
如果没有生日宴上的飞蛾扑火,没有曼哈顿事件中的奋不顾身,自己能拥有跟他一起坐在监视器前看世界的机会吗?
除夕那一天他的表态、送、拥抱,几天时间里的予取予求、宠溺鼓励,是小姑娘以往可望而不可及的温存。
但功利一些讲,即便她不是以此作为交换,那也是刘伊妃努力跳出棋子这个角色的客观回报。
使得青年导演这样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更加发自内心地珍视这个纯净可亲的少女灵魂,认同并与她分享自己的世界。
所谓直心是道场,不外如是。
两人谈笑间,半岛酒店的门铃被按响:“叮咚!”
“是来了吧?”刘伊妃兴奋地起身,透过猫眼看到这个还不算多么熟悉的朋友。
房门打开,唐烟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微笑:“茜茜,你回国啦。”
“请进请进,看看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关于路宽这个恼人的话题摆到一边,三女围坐在床上拆起刘伊妃从国外带的礼物。
爱马仕的birkin包、卡地亚trinity系列项链、印第安手工编织披肩、还有一些芝加哥大学经典建筑的略缩模型等。
奢侈品和工艺品居多,也是了些小心思的。
从生日宴后的暂时精神沉沦开始,有些人离她远去,有的人却是越走越近的。
唐烟是鹰皇的艺人,因为李守成对玄学的笃信,两家这几年是合作良好的盟友。
苏畅和唐烟都互相在对方公司的影视作品中有过客串、交集,包括从鹰皇处买来的剧版《神话》。
消失在内娱的这大半年里,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