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在电影里的颜色都相对温情,相信对她会是一种治愈。”
“昨天我同她也简单聊了聊,我会想办法疏导她的。”
刘晓丽叹了口气:“好啊,那拜托你了小路。”
“不客气。”
。。。
开拍前的最后一哆嗦,小刘的金陵体验系列博客又要更新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在更有烟火气的国内,同一个城市里又有正在视察剧组前期准备工作的路老板。
小姑娘心理上的安全感更强,那股艮劲儿也就稍去了一些。
刘伊妃坐在出租车上,生活体验的地点都是剧本中张纯如当年走过的路线。
还有少数她采访过的幸存者及后代,也都通过剧组提前联系作为顾问,以顾问费的名义给予些经济帮助。
评事街老宅,晨光刚爬上老城南的灰瓦,刘伊妃踩着青石板推开院门。
张太太刚买了早餐回来,话里行间都带着笑:“刘小姐,你学的张小姐穿蓝布衫呀?”
“看不出来我是谁吧?”
小刘笑着应了一句,低头看自己身着的剧组新裁的麻衬衫——
这是比对张纯如1995年考察照片选的料子,领口还别着同款蜻蜓胸针。
张太太看着大明星给自己签名眉开眼笑:“认不得,认不得,你同张小姐太像了呀。”
她领着刘伊妃进了老宅,手舞足蹈地示意:“十多年前就是在这里,张小姐同我姑奶奶做访谈,走的时候还给她留了一百多元。”
“当时我就坐在旁边看张小姐,觉得她眼睛真的亮的呀!”
“剧组的人昨天来过,同我讲清了你要来,哎呀,把我高兴的唷!”
小刘笑着点点头,在屋里摘下了伪装,环顾四周。
老宅八仙桌上堆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搪瓷缸、竹壳暖水瓶,窗台上晾着昨夜洗的碎枕巾。
张太太取出桂酒酿元宵摆在餐桌上:“那会子张姑娘也住这屋,半夜打字机咔哒响,吵得我麻将都打错牌哩!“
“刘小姐,一起吃一点吧?”
“不了不了,谢谢!我早晨吃好了过来的。”
张太太热情得很,当即请她坐下,也不忙着自己吃饭,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张纯如当年在这里和慰安妇幸存者的访谈实况。
刘伊妃扶了扶黑框眼镜,一笔一画地开始记叙。
从这个鼻尖嗅着酒酿元宵香气的酷暑早晨,她正式走进这座风雨起苍黄的城市。
晨雾未散的金陵图书馆前,梧桐叶滤下的光斑在石阶上跳跃。
小刘踩着露水踏进特藏室,素色衬衫被窗棂切割成斑马纹。
管理员老周推来移动梯,金属滚轮碾过柚木地板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尘埃。
“你好刘小姐,剧组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待到中午,暂时没人过来。”
他指着临窗的榆木桌:“这里就大概是当年张女士的座位,她在这里查了一周的资料。”
“谢谢,添麻烦了。”
老周笑着端来一杯雨茶:“不客气,我是金陵人,说什么都要支持的。”
刘伊妃安静地坐下,微缩胶片机嗡鸣着吐出1937年的《纽约时报》。
她摘下半边口罩,当1937年12月13日的头条浮现时,指尖悬在受难者照片上方三寸,像给旧时光行注目礼。
中午,遇难同胞纪念馆。
刘伊妃蹲坐在万人坑遗址前临摹幸存者证言,鹅卵石小径将牛仔布料的膝头磨出淡青印痕。
她在体验张纯如当年的心绪,不觉间泪水将笔记本上的小楷晕染成水墨痕迹。
纪念馆的白墙将阳光折射成珍珠色,洒在她临摹证词的本子上。
忽有穿中山装的老先生驻杖而立:“姑娘,‘卅’字要这样写——。”
他枯枝般的手在虚空中比划旧式笔顺。
小姑娘抬头,巧笑嫣然:“谢谢伯伯。”
写着写着,泪水突然在“母亲寻子”的段落晕开,将墨迹洇成江心洲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彻底代入了张纯如,还是酷暑炙人,刘伊妃只觉得金陵的一切都那么暖心,即便在这样肃杀的纪念馆中。
下午,浦口火车站。
热浪渐渐散去,蒸汽在月台铁轨上织出薄纱。
刘伊妃立在褪色的“天下为公”标语前,口罩上方露出的丹凤眼让卖糕阿婆看得怔忡。
竹蒸笼揭开的刹那,梅糕的甜香裹着桂蜜流淌。
“阿婆,请多撒些松子仁。”
刘伊妃记得张纯如笔记中,初到金陵在火车站下车,就是拿这一样小吃果腹。
她要尝一尝,再带一些回去。
阿婆颤巍巍多添了勺渍金桔,望着眼前那截瓷白的脖颈和鸦色的如瀑秀发:“小姑娘是淮阴人吗?”
“是,能听出来吗?”
“像的。”
刘伊妃笑着跟她道别。
看着小刘远走的窈窕背影,老眼还未曾昏太过的阿婆这才记起,这不是孙女床头贴的小龙女吗?
却见买糕人已走向暮色中的绿皮火车。
下午四点,刘伊妃来到今天的最后一站,牛首山。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