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面色发紧:“我岂能不忧?学究不知那苏武之悍勇啊……”
吴用倒是栽了几番,都但栽在手段上,而不是战场上,心中担忧的是苏武的手段,此番苏武并非主将,吴用倒是心安许多。
但宋江真的见过苏武麾下悍勇之兵,那爬墙前赴后继,一番就能上得清风山的寨墙,那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绝望。
而今战场再遇,岂能说勿忧就不忧了?
一旁还有晁盖,此时见得宋江如此模样,便是来说:“贤弟何必如此失了稳重?那苏武虽然强,而今我梁山有万兵之数,他不过五百,能奈我何?”
说着,晁盖便是左右去看,也让众人看他沉稳自若的模样。
那宋江,却还是一脸担忧:“且看且看,堵得住最好,兄弟们个个奋勇,当是能挡苏武!”
晁盖立马再说:“那苏武三头六臂不成?万兵在手,正是大胜,他区区五百人能如何?”
吴用也说:“哥哥且看着,那苏武讨不好处,自就退去了。”
吴用倒是也知,那苏武一人三马,来去如风,拿是拿不住的,只能等那苏武自己讨不到好处退去就是。
却是也还有念想,此番一战,当也让苏武尝尝苦头,知道知道梁山如今不同以往,往后也知道个忌惮。
便是如此,也是心中爽快。
卧薪尝胆也好,厉兵秣马也罢,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心中爽快吗?
只看那苏武打马往那战场而去,竟是并不着急入阵接战,竟是正在绕场狂奔。
宋江立马反应过来:“不好不好,那苏武怕是想甩脱长枪堵截。”
吴用也在皱眉,却是还说:“不怕不怕,即便摆脱了堵截,万数大军,那苏武从哪里入阵都难!”
晁盖老神在在,镇定自若,只来一语:“我军阵不乱,官军已然大溃,他苏武如之奈何?他还能把溃兵拢得住?”
他苏武如之奈何?
倒也让宋江看出来了,苏武自就是要摆脱那堵截之长枪,倒也不是怕,是不必去冲,那侧翼之军不是重点。
苏武要入阵,就从刚才呼延灼冲出来的地方再冲进去,那里还有荣麾下三四百骑。
先打崩荣,再入阵去搅。
那官军营寨里有乱战,虽然官军到处在逃,但那营寨里也还有二三千军与数千辅兵,一时半刻,贼人在那营寨里,只会乱战。
营寨进出之口不多,也不大,只管众人都堵在一处,便是一只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些堵在营寨里的禁军与数千辅兵,已然要死了,终也要作几番困兽之斗。
只待真斗起来,不论打不过得多,只要梁山后阵不能源源不断冲进营寨,那刚才冲进去的贼人,便不算多,最多一二千号。
在一个狭小的地域里,近万人与一二千人,直接的对比之下,不说如何大胜,总也有个僵持对峙。
所以,苏武得截住往那官军营寨里冲的贼人。
那两三千贼人长枪又怎么跟得上苏武马步之力?
稍稍一绕,即便就近处跟来一些,苏武眼前,只管长枪去捅,麾下精锐铁甲,更是连连在捅,这些军汉训练良久,上阵几番,打马捅人,早已熟练,哪里有一合之敌?
入阵!
苏将军入阵!
迎面去,就是荣之骑正在侧面阵外拢队,见得苏武已至,岂能不迎?
两军当面,马速如飞。
刹那之间便是相接,苏武不知练了多少次打马捅刺,出手的时机已然刻在了苏武肌肉筋骨之中。
稳准狠一下,看似简单非常,当面一骑,瞬间落马。
身后便有那铁蹄踩踏铁甲骨骼之声,又是刺耳,又是清脆。
长枪再收腋下,马速带着身形,身形带着长枪,再是一下,又是一人落马。
苏武出枪杀人,好似并不比拿筷子夹菜难多少去。
再看身侧就是武松,他只管高举硕大朴刀,甚至身形就在急速飞奔的马镫上半蹲半站,那长枪来刺他,他用手臂护臂一砸就偏。
只看他硕大的朴刀从天而降,便是当面一骑,甲胄碎裂迸溅,人还端坐,却是半边肩膀已落。
硕大朴刀顺势再下,两马高速之下,已然正在交错,那贼人之马好似还在奔着,却是一颗马头落在自己正在飞奔的脚下,只待四蹄都还迈得一步,马身才轰然往前栽倒。
只道是苏武每天练打马杀敌?
武松何尝也不是每日在练打马杀敌?他这辈子,最喜欢做的就是练身体,弄兵刃,马更是男儿心中的激情,武松已然不知练了多久,就为这一刻。
真男儿,当如是也!
那朴刀再回,再举,再是从天而降,有词来说:人马俱碎。
轰轰隆隆五百铁甲骑,入阵看来,只如一柄尖刀,骑士们不知练得多少,长枪捅刺起来,如臂指使,却又哪里是那刚刚学得打马上阵可比?
贼人便是强如荣,铁枪来去一番,便是心中大惊,便是觉得当面之骑长枪出手一瞬,他若不挡那一下,也强行出枪,定是个两败俱伤。
他又如何舍得与一个小兵换命?
便是这些小兵,何以又敢来上阵换命?
荣不解,第二次不解,不解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