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新科状元!圣道之心!
“铛——”
“大周殿试第二题,交卷!”
随着司礼监一声铜磬清响,殿试第二题正式收卷。
三百贡生如蒙大赦,纷纷搁笔交卷。
有人指节发白地攥着答卷,有人颓然靠向椅背,更多人则偷偷望向殿内最前方的那个素衣少年。
他们所有的挣扎丶奢望都已失去意义。
无人能挑战江行舟的金科状元之位!
这场殿试的煎熬,终于结束。
他们也不用再去担心,自己得罪诸候,又或者是得罪朝廷——他们在答卷上所写的一切策论,都已经无足轻重。
翰林院侍读们,捧着一个个鎏金托盘穿行其间,收拢的答卷堆成小山。
这些曾让贡生们绞尽脑汁方才写成的《削藩策》,此刻不过是一迭迭即将蒙尘的废纸——都将直接丢进翰林院的藏书库房,束之高阁。
因为龙案之上,早已经静静躺着江行舟那卷注定改写大周圣朝历史的——千古第一阳谋,《推恩令》。
南宫婉儿瞥见女帝指尖仍停留在《推恩令》下拉条上,美眸流连忘返。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千古第一神策,彻底瓦解大周诸候藩王,铲除大周内部的这个巨大的隐患。
殿外乌云散去,雨霁云开,一缕天光穿透雕花窗棂,正落在江行舟的肩头。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千古罕见的“六元及第”
这位江南状元,在这轻描淡写间,已为大周圣朝千百年来持续的诸候内争,劈开了一条通天大路。
天授十六年,春闱殿试结束。
司礼太监手捧殿试鎏金名单玉轴,朱砂御印如血,在晨光中灼灼刺目。
他每念一个名字,殿外铜鹤香炉便吐出一缕青烟,仿佛要将这些朝廷新贵刻进煌煌史册。
“一甲——”
声如裂帛,惊飞檐下栖雀。
“状元,江行舟!”
满殿朱紫骤然一静。
那三个字落下时,丹墀下的贡生们分明听见玉磬自鸣——这位江南白衣寒门的少年,此刻正接过御赐金花蟒袍。
“榜眼,刘春!”
一名青衫儒士连忙出列,这位巴蜀士子满脸喜悦。
能中榜眼,已经是喜出望外。
“探花,曹瑾!”
这位紫衣公子含笑揖礼。
中原曹氏书香世家,终于在殿试这一日,被江南寒门丶巴蜀士子给压了一头。
不过,他也毫无怨言。
面对江行舟这样千年难见的六元及第,他唯有甘拜下风。
“二甲首名,宋楚望——”
荆楚道士子突然泪流满面。
他想起离乡时,老父给他书箱囊中一抱黄土,说要他洒在洛京的青云路上。
三甲进士的最后一个名字顾知勉,消散在晚风中时,晚霞恰好刺破云层。
三百进士的影子里,有人的如虎狼盘踞,有人的似新竹破土锐气毕露,而那位状元的威严——已经无声无息的笼罩了整个洛城大殿。
殿外。
暮色渐沉。
众贡生们交卷之后。
前来观看殿试之礼的众诸候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离开大殿。
众位诸候们的蟒袍玉带在晚风中凌乱。
琅琊王李冲面色虚白,步履跟跄着,迈过朱红门坎时,忽觉天旋地转——那轮西沉的残阳,竟如血般刺目。
他正欲离开皇宫。
“王爷留步。”
玄甲羽林卫如鬼魅般拦在御道中央,铁面校尉蒙湛抱拳的姿势躬敬,腰间陌刀却泛着寒光:“陛下有旨,请诸位王爷今夜赴琼林宴”
琅琊王李冲一愣,苦涩。
女帝分明是要用琼林宴留住他们,待金册诏书插着翎羽快马传遍大周圣朝时——
他琅琊封国的那些儿子们,
怕是已为三亩封地拔剑相向,撕破脸。一旦如此,纵然是强大的诸候国,也倾刻间面临土崩瓦解。
蒙湛校尉的刀鞘,无声抵住众王爷们的去路,请他们去琼林。
琅琊王瞪着蒙湛,最终颓然转身。
数十名蛮妖使节跟跄而出,雪狼族使节的金爪靴踏碎玉阶,虎妖的青铜护腕竟被冷汗浸透。
它们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目无馀子气焰。
方才殿内那卷《推恩令》的墨迹,此刻仿佛化作锁链,勒得众妖喉间腥甜。
“这还是人吗?”
雪狼使节獠牙咬得咯咯作响,掌心狼毛被自己生生攥落,“我王欲为七王子复仇可他这般可怕的文道丶权谋手段这天下,谁能奈何的了他?”
“大妖孽!”
青面虎妖低吼,牙齿咯咯作响,尾鞭抽裂了身后石柱,“他今日,能用推恩令灭大周诸候国。来日,何尝不能灭我北境众妖蛮联盟!”
狐妖女使的九尾绣裳无风自动,狐媚眼眸中都是迷茫之色,“我狐国千百年谋算”她指尖掐进掌心,“未有一策,能及他这《推恩令》半分狠毒!”
殿内隐约传来新科状元江行舟等众进士们的谢恩声,清朗如泉。
众妖却如闻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