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周严要搬到族亲家中读书,吴梁便做东为他践行,两人方才都小酌许久,虽有有些微醺,志气却比往常高扬。
周严颇有信心的说道:“我今日入住族亲别苑,春闱下场之前,都要闭门读书,不再出门,只愿此次春闱,一举得中,可慰平生!”
吴梁也笑道:“你们兄弟彼此批次,就等春闱三场过后,我们叫上宜淳,好好痛饮一番,岂不快哉!”
吴梁一边说话,一边随手翻阅货架上的书籍,突然看到一本书写着刘吉川文录,他眼睛一亮,兴致盎然的拿来翻阅。
一旁周严问道:“希文发现什么好书了?”
吴梁笑道:“这是刘颍刘吉川的文录,他的书籍较为冷僻,极少有书铺会卖,我早先找了几家,都没发现。”
周严劝道:“如今会试在即,我劝希文多揣摩黄大人那道拟题,才是真正要紧之事,何必在这等生僻之文上浪费时辰。”
吴梁笑道:“黄大人那道拟题,我已作了四种不同破题,每篇时文都修改揣摩了十几遍,早就已了然在胸。
当日去徐亮雄徐大人府上拜谒,他曾对刘颍《退思记》很是推崇,觉得其中颇有深意。
我一直有些好奇,只是神京各家书铺,都没找到刘吉川的文选,一直无缘拜读这篇《退思记》,今日竟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严笑道:“可惜历届春闱主考官和副考官,多半都是从礼部和吏部选拔。
徐大人身为户部侍郎,落选主考也不算意外,不然他真要引你为知己了。”
……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这位公子好眼光,刘吉川文录一向生僻,书铺中极少付印上架,其中那篇《退思记》,确实是难得好文章。
文中那句:以一人之心融天地之心,以天地之心融天下之心。更是颇有精妙意蕴。
吴梁和周严看清说话之人,正是店铺中打扫货架的老者,不禁都吃了一惊
这老者约五六十岁,双颊褶皱,一脸风霜,虽穿着粗布衣裳,但却一身洁净,双目清朗有神。
两人见这看似店铺仆役的老者,居然也能出口成章,对刘吉川文录,竟然如此捻熟,都大吃一惊。
即便他们这样饱学的举子,对生僻的刘吉川文录也知之甚少,这区区仆役老者,居然这等博学。
吴梁惊叹道:“怪不的这萧家书铺,比别家生意都好许多,店中一清扫货架的老人家,都这等胸藏经纶,晚辈佩服!
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那老者笑道:“公子折煞老朽,在下姓秦,这算不得什么胸藏经纶,不过是在书铺里,干了半辈子杂活,熟能生巧罢了。
店中只剩下这一本刘吉川文录,公子如果喜爱,可以折价让给公子。”
吴梁笑道:“我正一直寻找此书,老人家成全,晚辈多谢了。”
那老者看着吴梁拿着刘吉川文录,一脸欣然的和同伴离去。
他想起方才两人的谈话,若有所思的目光闪烁。
然后打开货架下的柜子,拿出几本崭新的刘吉川文录,重新摆在货架上。
……
荣国府,凤姐院。
郭志贵寄来的书信,里面提了贾琏在辽东军中劳役之事,因有贾琮辽东军中袍泽关照,眼下事事平顺,左右慢慢捱日子罢了。
贾琮带着芷芍去看望赵嬷嬷,五儿便将贾琏的口信带给王熙凤,
王熙凤听了心中伤感,但好在贾琏虽远在辽东,但安稳可靠,不用吃什么苦头,那就是万幸了。
等到五儿出门作事,屋里只剩下王熙凤和平儿。
王熙凤叹道:“我们二爷好在有三弟这等兄弟,即便到了辽东这等酷寒之地,也不用吃亏,也算败中求胜了。
去年大老爷和二爷闹出好大一场事故,好不容易有三弟这样的镇住家中内外,本来希望以后多过些安生日子。
但那天东路院太太一场寿宴,吃得人有些心慌,我只怕以后又生出些不好的事……”
平儿听了心中一惊,问道:“奶奶又看出些什么不好了?”
王熙凤说道:“太太如今和夏家太太走的这般近,家里人也都看到了,我以前只以为这两人投契而已。
那日席上,听说夏家的族亲在宫里当差,而且像是有些来头,又如此熟悉大妹妹在宫里的处境。
还有当时太太脸上的得意样儿,我自己的姑妈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这事可瞒不住我。
我要是猜的没错,太太必定通过夏家宫中关系,要给大妹妹操持屏选之事!”
平儿说道:“大姑娘的事情,三爷不是说如今贾家稳妥,不宜再办这件事情,不然对家里会有风险。
太太怎么私下办着事,这不是要害了家里吗?”
王熙凤冷笑道:“太太眼下搬去了东路院,那日都是坐立不安,岂能死心,她要是会这么顾头顾腚的想事儿,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事我虽不会猜错,但是太太自己暗中行事,抓不住什么她的把柄,谁也没办法拦住她。
三弟毕竟是个男人,妇道人家的毒辣,他是没见识过,估计也不知如何下嘴。
你要想想,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