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送的。”
……
贾母叹道:“琏儿在辽东得他兄弟人脉关照,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我原先可真是提心吊胆。
流配军中之事,都是极其凶险的,十几年前皇家出过变故,神京许多勋贵门第都被牵连。
砍头抄家的着实不少,流配九边之地就更多了,就没听说活着回来的。
这些人流放九边,不是病死塞外,就是消身匿迹,生死不明。
不少人还是贾家故交,一场变故,死无葬身之地。
琏儿也是倒霉,全都被他老子坑了,他遭此劫难,却有此福运,当真是荣国祖先庇佑。
只要他安稳活着就成,其他都不要紧。”
王熙凤说道:“我问过琮兄弟几次,他接到辽东同僚来信,说二爷行事说话谨慎,军中人缘很不错。
那边的苦寒天气,现在也都能扛得住,如今就剩慢慢熬日子,总有回来的一日。”
贾母说道:“说起琏儿,我倒是想起蓉哥儿,他流放琼州可整三十年,只怕很难活着回来。
自从宁国被抄家,宁国一脉人心散乱,那个还记得蓉哥儿。
即便他很难活着回来,总要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这一笔写不出两个贾。
凤丫头你也点心思,但凡有得用的人脉,让帮着打听蓉哥儿情形,咱们也算尽了心了。”
王熙凤听了连忙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这蓉哥儿当年做的事,想起来就让人恶心。
还和忠顺王府的男戏子勾搭成奸,就是个不要脸面的下流胚。
况且身上还担着弑父罪名,老太太也是老糊涂了,对他还讲什么亲族之情。
而且王熙凤能清晰察觉,贾琮对贾蓉十分厌恶,不单单是他那些作奸犯科之事。
王熙凤甚至能隐约猜到,贾琮对贾蓉的厌恶,多半是哪位可卿妹妹。
当初琮老三一口一个秦姑娘,那股子亲热劲瞒得住谁,要说这两人没有勾搭,王熙凤是决然不信的。
贾琮厌恶之人,王熙凤自然不想沾惹,不说贾蓉这下作东西,让她不屑一顾。
让贾琮知道自己牵扯贾蓉,让他因此心生不快,那就更不值当了。
……
宣府镇,东南方向,东堽镇。
北地严寒,更胜神京,自从入冬以来,大雪连天,少有中断。
这里是九边以南地域,一座不算很起眼的中等市镇。
东堽镇靠近九边三镇,处于宣府镇、大同镇、蓟镇的中间地带,距离三镇都在一百五十里左右。
镇子北向皆为丛山峻岭,历来人迹罕至,丛林密布,车马难行。
但东堽镇东西两向,都建有宽敞官道,便利交通北向三镇。
镇子南下道路并不处于官道主干,但经周边城镇周转,也能通往国都神京。
因此,东堽镇虽不是北地繁华市镇,也不处于官道枢纽中心。
但北上南下车马人流,依旧有不少会路经此地,镇上每日人来车往,各式店铺生意兴隆。
但数月之前,镇子东面一处谷地,开始有边军驻守,搭建营帐,设置栅栏,受备严密。
此后每隔数日,便有大批南向车队向谷地汇聚,随行都有大量兵马护送。
这等情形出现两月之后,开始有北向的车马向谷地聚集,同样有边军兵马护送。
镇子周边开始设置关卡,并有手持刀枪的军士驻守,对过往行人进行抽检盘查。
镇上住民和客商,逐渐听到各种风声,听说宣府大同两镇,蒙古人时常南下袭边冲关。
大周边军与蒙古游骑,时有对战,各有死伤,朝廷颁下军旨,严守九边,以逸待劳,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常年往来边镇之人,对边塞战事早司空见惯,毕竟此地距离北地三镇,还有一百五十里距离。
虽然风声传闻日趋吃紧,但是对东堽镇住民客商,并没有造成什么恐慌。
况且镇子周围最近常聚集兵马,让镇上百姓愈发多了安定坦然,镇子里外依旧一派安宁繁华。
……
这日午时未到,东堽镇东向官道,远远走来一队人马,共三十多辆大车,两百多名随行边军将士。
走在队伍前头之人,胯下军马,身材魁梧,腰跨长刀。
肩上背着长条物件,用布条捆的严实,看不出物件原貌。
他穿着军中常见号服,外面套件无袖羊皮袄,风雪连天之中,依旧腰背挺直,气度沉凝,初具威势。
但仔细看他面相,其实颇为年轻,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再看他领军而行的架势,绝不像是寻常兵丁。
只有同行之人清楚,这位新任辽东火器营把总,不过是皮相老成,实际年龄不满十六。
他是辽东军中近两年新出人物,虽然军职尚且低微,但依着年纪和实战功绩,在军中已算后生可畏。
对这位过份年轻的上官,军中兵卒听过许多传闻,说他虽不是贵勋子弟,但却出身神京豪门。
只是他本人从不说起出身,军中将领也是三缄其口,所以旁人也不知他底细。
但是日常整训行军,这位少年把总毫无骄奢,都和麾下兵卒同吃同住,领兵务实干练,兵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