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晾起来了,大兄的脸面也碎了,琮哥儿知道也不自在。
姑太太一向精明,这回可有些大意了
李氏心中有些犯嘀咕,却听贾母问道:“玉釧,你老爷让你给琮哥儿做丫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堂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到玉釧身上,眾人见她满脸羞红,目光有点慌乱,都等著她回话。
李紈身为二房长媳,日常和玉釧十分熟络,有时碰巧还让她带著儿子,自然希望她有个好结果。
她也清楚玉釧虽话语不多,可不是个糊涂丫头,但凡是个丫鬟,都知那头更有前程。
只是有些话当著眾人去问,或只是单独去问,结果可大不一样。
要是她碍著太太的脸面,不敢当眾说真话,只怕就要错过好机缘。
宝玉因贾母拦住贾政话头,一时並没滚出荣庆堂,听到贾母这等问话,也忍不住看向玉釧。
他心中生出无限怜惜,儘量让目光温柔些,巴不得玉釧能看到,遐想这等清白多情,多半能打动人家。
她如因此头脑清醒,不去沾惹贾琮这禄蠹,免了玷污糟蹋之祸,也算对得起自己一片心
玉釧听了贾母问话,连忙出来跪下,一时间低了头,眾人也看不到她脸上神情。
当初姐姐金釧出事,让玉釧对王夫人暗生隔阂,毕竟姊妹情深,这是人之常情。
但王夫人不知出於何种缘故,並没有因金釧之事,对玉釧有所亏待,还是待她一如既往。
虽姐姐对二房怨懟颇深,但玉釧和王夫人相安无事,还留著一份主僕情义。
虽然姐姐总为她打算,让她不要沾惹二房爷们,盼哪天她也能离开二房。
但姐姐的谆谆教诲,並没成为她的心结,只是当做忠告,並没让她生出急迫的恐慌。
毕竟白家是贾家世奴,从小到大的薰陶,不到万不得已,不容得她有出格的打算。
原本她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直到秦显家的为儿子求亲,想让自己嫁给秦勇。
太太明知秦勇是什么货色,居然也答应这门亲事,只是略做拖延罢了。
这才让她在深重恐惧之中,彻底冷了那份主僕情分。
太太没有因姐姐的缘故,慢待作践自己,不是太太心有慈悲,只是觉得不值当,根本不屑去做。
但她为了收服秦显两口子,会將自己当成钓鱼的饵食,丟给秦勇这种恶棍,根本不在意自己死活。
因为在太太眼中,她和姐姐都是奴才,只是个物件,有用便用,那天碍眼就丟了。
是宝姑娘和姐姐去求三爷救命,秦显一家才没好下场,自己才能得脱大难。
虽她不知三爷用了什么办法,但姐姐的命是三爷救的,她的命也是三爷救的,单凭这些还不够吗!
堂中眾人见玉釧跪在地上,一时並没言语,都不知她作何打算。
探春看到嫡母目光锐利,直勾勾看著玉釧,眼神有些发冷,像是恨不得封了她的嘴。
探春心中生出担忧,即便玉釧迫於形势,回绝此事,太太已生嫌隙,以后对她,只怕也不如从前。
好好一个丫头,这样留在东院,必定不是长久之事
宝玉见玉釧跪著不说话,心中一阵酥软快意,人人都说贾琮得意,可见並不都是真话。
终归有清俊可人女儿家,並不会隨意受人愚弄,可见自己这番情怀,吾道不孤,终究是没错的。
正当宝玉有些陶醉自乐,熏熏然颇为受用,突听到玉釧声音清亮,不亢不卑,在自己耳边迴荡。
“老太太,老爷和老太太吩咐,玉釧不敢违背,一定用心服侍三爷。”
王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难看之极,心中暗骂,这养不熟的死丫头!
宝玉方才见玉釧发愣,以为她不愿此事,心中正得意欣喜,没想瞬间就被戳破。
不免痛心疾首,只嘆世间污垢,难寻半分清明,好端端的女儿家,又要被贾琮这禄蠹玷污。
如不是顾忌贾政在场,他必是要指天骂地的,方能宣泄满腹不平……
探春见玉釧神情篤定,口齿清晰,说的明白,半点不含糊,不禁露出笑容,暗赞真是好丫头。
贾母听了玉釧的话,脸带笑意,显得毫不意外。
她认定玉釧已被贾琮勾搭,如今让她给孙子做丫鬟,要是她不答应此事,那真是活见了鬼。
笑道:“你这丫头有眼光,也有主意,是个有福气的,以后用心服侍琮哥儿,总有你的好处。”
贾政见事情顺遂,心情自然畅快,想来玉釧为人乖巧,必能得贾琮看重,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宝玉听贾母话语喜气,倒像是巴不得此事,当真憋屈的想去死。
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如不是老爷逼的,玉釧如何会愿意,也实在太过可怜。
只是他满脸心痛去看玉釧,见她俏脸红润,神采动人,双眸隱含雀跃之色。
哪有半分悲戚之色,分明就是自甘墮落,宝玉悲从中来,习惯性绵绵不绝起来
李紈见玉釧应答得体,真被她抓住机缘,自然乐见其成。
想到自己待玉釧温和,閒时还让她照看儿子,彼此关係不错,
玉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