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物,並没太多节制力,再加上正当除夕年节,更加少了顾忌。
眾人入席没过多久,就已喝得酒气酣畅,被撩拨出酒性,相互敬酒豪饮,不少武官已经东倒西歪。
掌柜带著几个伙计,忙得满头大汗,不停给各桌端上热菜,来回添换酒水
离福运酒楼不远的一家客栈,店堂里也亮著微弱火光,一个伙计正在柜檯上打盹。
之所以这家客栈没有打烊,因店里住了两支商队,一共四十余口人,要留在镇上过年,年后北上行商。
这种情形也不算奇怪,每年都有滯留镇上的客商,只是今年人数多了些。
客栈掌柜早回家过年,只留下三个伙计看守客栈,照顾住宿客人日常吃食热水。
好在客人比较好伺候,商队日常两个领头之人,才会经常进出,购买日常必用之物。
其他人都窝在房里猫冬,最多出门打理车辆,饮马餵草,从不惹是生非,连开口说话都少。
留店的几个伙计,都是客栈里的老人,这么容易招待的客商,他们日常也少遇到。
此时,夜色浓重,房客都用过晚食,早已各自回房歇息,两个伙计也回房休息,只留一人看守柜檯。
店堂里烛火昏暗,柜檯上伙计昏昏欲睡,神志有些迷糊,突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这等情形並不出奇,夜里客人出门起夜,也是常有之事,这伙计本也不当回事。
刚开始他並不在意,可楼梯上动静太大,脚步纷乱密集,似乎不是一人走动。
他就著柜檯灯光,张开迷濛睡眼,因为店堂昏暗,稍许才看清情形,不禁嚇了一跳。
只见二楼客房都开了门,不断有房客鱼贯而出,並且依次下楼,人人脚步轻躡,竟没发出太大动静。
只是瞬息时间,昏暗店堂中人影幢幢,伙计连忙走出柜檯,奇道:“各位客官这时候起身,不知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除夕大年夜,外头酒楼食肆都打烊,这会子可没地方可去”
那伙计刚说了一半,感到身后有人靠近,被人猛的勒住脖子,立时像条离水的鱼,在无望窒息中挣扎。
他努力想挣扎束缚,想要发出呼救声,但终究一场徒然。
身后那人如同噬人的野兽,强壮到令人恐惧,根本不是他能抗拒。
他瞬间坠入绝望的深渊,一缕彻骨冰寒,侵入灵魂深处,令人不寒而慄,瞬间凶狠划开脖颈。
令人崩溃的剧痛,飞速瀰漫全身,瞬息抽取掉所有力气,热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他想要大声喊叫,用以舒缓剧痛,却一声都发不出,在意识完全丧失前,听到有人恶狠狠说话。
“全都杀了,不要留活口,別发出动静!”
他依稀认出那个声音,这人是商队领队,经常出入店堂,採买用品吃食,是个说话和蔼的客房。
然后听到后院传出骚动,依稀有压抑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像被人凭空斩断。
后院是另外两个同伴的住处,这是他脑中最后的念头,然后意识便沉入无尽黑暗
镇中大街,福运酒楼。
店堂之中,酒宴喧譁,笑语高声,军囤武官相互劝酒,纵情豪饮。
有人轰然倒地,有人脚步虚浮,场面有些混乱。 陈瑞昌混在军官之间,也已喝得半醉,浑身滚烫,头昏眼,但还保留神智。
他是五军都督府押粮官,並不是军囤大营武官,酒席言语应酬,还有些保留,所以不至於烂醉。
他之所以接受邀请赴宴,倒不是彼此交情深厚,而是他押送粮草,军囤两位首官会上书回报。
他们在公文中多美言几句,对自己积蓄功勋口碑,可是大有好处,所以这份人情拉拢交际,却是免不了的。
其实,他身为国公子弟,贵勛之后,一向自视清高,根本看不起这些低级军汉,不过官场应酬敷衍罢了。
他见两位军囤主官,都已喝的东倒西歪,多半已人事不省,也就懒得再留下廝混。
他因多次来东堽镇,勾搭上镇上一掩门私娼,那女人相貌俏丽,身子丰润滑软,让他十分著迷。
自来东堽镇之后,他每日去女人家中留宿,每夜胡混折腾,乐此不疲。
方才饮酒过半,更是激起慾念,想到娇娘妙处,急著早些回去,也好风流廝磨一番。
他身形有些摇晃,扶著桌子走到店堂厨房,方才他入店之时,看到厨房侧门摆著水缸。
还看到伙计从缸中取水洗菜,他想用冷水洗脸,醒醒神志,去去酒味,不然可要被美人嫌弃。
等他踉踉蹌蹌走出厨房侧门,用水缸里的清水,抹了一把脸颊。
冬夜冰水,清寒透彻,消掉他不少醉意,整个人清醒了许多,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
发现路面上出现许多人影,正鬼鬼祟祟向店面靠近,不少人还手持利刃,还有人在张弓搭箭。
陈瑞昌顿时心头髮颤,下意识的躲到水缸后。
好在厨房侧门出去,是条狭窄小巷,暗无灯光,漆黑一片。
巷对面是个马厩,里头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