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现代贸易中商品的单一流动,大宋的输出更具降维打击优势——这些不仅是商品,更是领先时代的文明成果。中亚部落可借大宋的农耕技术改良土地,欧洲城邦能通过活字印刷术加速知识传播,而大宋则可从中获取西域的良马、矿产,中亚的香料、宝石,欧洲的毛皮、金银、矿产资源,形成双向的物产互补。
更重要的是,经济交流将带动文化融合与政治认同。
大宋可在沿线设立“互市口岸”,允许各国商人在此交易,同时派遣文化使者,传播儒家思想与大宋礼仪。
这种以经济利益为纽带、文化认同为内核的国际秩序,绝对远比后世基于条约的合作更稳固。
届时,大宋不再是局限于东亚的王朝,而是横跨东西的文明内核。
西域作为这条动脉的咽喉,必是大宋连接世界的桥梁,是将东西方黄金动脉从构想变为现实的关键起点。
若要实现以铁路连接中亚、欧洲的宏大构想,西域是必经之地。从地理上看,西域横亘在中原与中亚之间,是连接东西大陆的唯一陆上信道,失去西域,铁路网络便会被拦腰截断,东西方黄金动脉从蓝图沦为空想。
同时,此时的西域虽脱离中原王朝管控,但仍留存着汉唐时期的交通遗迹与商贸传统。掌控西域,可依托既有基础快速推进铁路建设,降低工程成本与难度。
更关键的是,西域的绿洲城邦能为铁路沿线提供水源、物资补给,保障交通线的稳定运行,成为东西方黄金动脉的后勤保障基地。
还有就是,对于意图在国际上掌握绝对话语权的赵俣而言,西域是彰显大宋实力的重要舞台。
要知道,因为“弱宋”的缘故,宋朝在与辽、金的对峙中始终处于弱势,国际影响力局限于东亚一隅,甚至都没有全盛时期的辽国强大(国际上一直将中国人叫做“契丹”就是佐证之一)。
当然,这也是因为,历史上耶律大石统一了西域,又占领了中亚的部分地区,成了东方人的代表。
所以,收复西域,意味着大宋将打破地缘困局,向西延伸势力范围。
通过西域,中原王朝可将先进的农耕技术、手工业制品、管理体系传播至中亚、欧洲,以经济与文化影响力构建全新的国际秩序。
当铁路贯通东西,中原的商品、文化、制度将通过这条动脉源源不断地输出,而中亚、欧洲的资源、技术也将反向流入,形成双向交互的良性循环。在此过程中,中原王朝凭借对内核交通线的掌控,自然会成为国际规则的制定者与话语权的主导者。
最关键的是,赵俣想要效仿大蒙古帝国,有将中亚、欧洲、非洲也都分封给自己的儿子的想法。
而西域正是实现这一构想的起点与屏障。若不能牢牢掌控西域,向西扩张的军事力量将陷入无后方作战的险境,分封的领地也会成为孤立的飞地。
总之,西域不仅是大宋进军中亚、欧洲的跳板,更是保卫大宋内核区的战略缓冲带。
从历史经验来看,大蒙古帝国正是以西域为依托,逐步向中亚、欧洲推进。
对于赵俣而言,收复西域后,可在此组建精锐骑兵,利用西域的良马提升军队战斗力,同时以西域为基地,逐步蚕食中亚,进而辐射欧洲、非洲。
此外,西域的人口、资源能为大宋扩张提供兵员与物资支持,保障分封体系的稳定运行。
而若失去西域,赵俣的分封计划便如同空中楼阁,难以落地。
综上,在赵俣的战略规划中,西域是不可或缺的内核。无论是构建东西方黄金动脉、争夺国际话语权,还是实现分封大业,都必须以夺取西域为前提。
也正是因为如此,童贯的提议正中赵俣的下怀。
看完童贯的《平西域策》,赵俣说:“爱卿此策,深合朕心。西域乃丝路咽喉、通往大食之地所必经之路,朕岂有不图之理?然今金贼未绝,高丽亦未俯首,塔塔尔等草原诸部亦在策应金国,朝廷已然多线作战,若此时兴兵西域,恐将陷入苦战,重蹈汉唐穷兵之复辙。”
童贯也知道,大宋现在多线作战,压力不小,现在确实不是收复西域的良机。
关键,童贯也不是想现在就收复西域,他想的是,开启收复西域的作战计划。
这样一来,童贯所坐镇的西北地区,必然会得到朝廷的一些经济、政策、人才等倾斜。
如此,童贯才能做好收复西域的准备。
等到大宋彻底消灭了高丽和金国,收复了东北地区,童贯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童贯躬身拱手,拜道:“陛下圣明,臣亦虑及兵事牵制,然西域广阔,小国众多,若图之,必然早做准备,不然何以一战而定?”
赵俣点点头,然后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
“爱卿所言极是,是该做准备了。嗯爱卿此次回西北,可即刻着手几事:其一,遴选西北戍卒,习骑射、熟悉火器、练戈壁战法;其二,寻擅长饲养战马之人,驯养良马,及在西域买马,多多益善;其三,遣人沿古丝路探查,标注绿洲、水源,绘西域详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