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少将,你觉得呢?”他身子微探,扬眉霸气发问。
“是啊。
“孔少爷家里囤的精米,十辈子也吃不完。
“你是孔大少、孔主任,你父亲是孔祥熙嘛!
“所以,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洪智有微微一笑,主动带头鼓起了掌。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谁不知道孔家囤积居奇,专靠吸血而生,是老百姓心头的噩梦!
建丰上沪打虎,恍若昨日。
短短一句。
委座、陈诚抬的一手好轿子,瞬间碎了一地。
孔令侃登时破防,快走几步到洪智有跟前,点了点他的胸口道:
“你个萧山土鳖算什么东西,也就是这张嘴厉害了。
“美佬已经抛弃你,没了建丰,你现在就是个屁!
“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你。
“但我希望你活着,我要你亲眼看见,我是怎么跟盟军物委会合作,把湾岛的工厂开起来,把经济搞起来的。
“我孔家失去的东西。
“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拿回来的!”
“是吗?不过,你恐怕没什么机会了。”洪智有掸了掸他触碰的衣襟,冷然笑道。
“你……”
孔令侃刚要说话。
一大队荷枪实弹,戴着总统府红袖章的警卫冲了进来,瞬间封锁了大厅的几个出口。
外边,几辆卡车上不断有宪兵跳下,里里外外把宾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建丰和俞济时面含杀气的走了过来。
众人一看气氛不对,纷纷议论了起来。
“主任。”万安躬身复命。
见洪智有尚在,建丰微微松了口气,口吻亲和的递上橄榄枝:
“洪处长,找你好些天了,你总算是回来了。”
他用职务称呼,等于是给了洪智有台阶。
只要应了。
就依然是内调局副处长。
建丰相信,洪智有是个聪明人,会接受的。
“蒋主任,你记错了。
“我现在无官一身轻,连国党都退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洪先生。
“处长,愧不敢当。”
洪智有面如秋水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悲喜哀乐。
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这是在挑衅!
建丰双目瞬间变的锋利起来,他直勾勾盯着洪智有,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
他想不通。
看孔令侃依旧嚣张的架势,杜鲁门的“官宣”应该还没传开。
而且国军出不出战,跟洪智有的关系也不大。
他有到底哪来的底气跟自己叫板?
洪智有身上再无往日的谦恭敬意,只是跟建丰无声对视着,那含笑的嘴角分明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戏谑、不屑。
到底发生了什么?
建丰不解!
“良桢、建丰,出什么事了?”正狐疑,陈诚上前讶然问道。
委座派俞济时处理事情不少。
但动用“御林军”,极其罕见。
陈诚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还是在山城时,委座在戴笠的治丧会上怕军统有人闹事,出动了侍从室的警卫队。
“是啊,表哥。
“今天是我任职的大好日子,你搞这么个阵仗不合适吧?”
孔令侃一如既往的猖狂,放下酒杯不满道。
“大好日子?
“只怕没那么好。
“把收音机广播打开!”
建丰回过神来,从洪智有身上收回目光洪声道。
立即有人打开了广播。
大厅内,传来委座肃穆、低沉的嗓音:
“致各位热血、仁人将士与英勇无畏的湾岛人民,根据北美杜鲁门政府的最新通告,我国府已被拒绝参战……”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记惊雷,令在场众人无所适从。
稍倾,大厅内一片嘈杂。
咔嚓!
电流声闪过,播音中断。
“孔令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麦克阿瑟和杜鲁门已经答应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建丰举着报纸,当众喝问。
“麦克阿瑟当着我的面和杜鲁门打的电话,确定了派兵事宜。
“这事错不了啊。”
孔令侃也懵了。
“杜鲁门电话都打到总统府去了。
“还错不了?
“事没定下来,你就先发报纸吹嘘,还有脸在这邀官许愿!
“这叫丧事喜办!”
建丰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了一通,转头看向陈诚:
“陈院长,你说该怎么办?”
陈诚知道,委座好脸面,又到了背锅的时候,当即欠身道:
“主任,召开官邸、宾馆两次吹风会,以及通牒报社,委任孔令侃为经济委员会主任,一切皆是我失察所致。
“我愿承担一切责任。”
“陈院长,这话你留着去跟委座说吧。”建丰不满道。
“是!”陈诚汗流浃背道。
“其实出不出兵也没那么重要。
“麦克阿瑟已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