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心塌地,连你个闭关死人都能当宝贝供两个月。”
吞渊缓缓转身,忽然满脸戏谑地看向楚宁:
“你说你一个残体,哪来的本事惹这么多姑娘为你要死要活的?你是有几个分身?还是你准备当个人间帝王,一肩挑三宫六院啊?”
楚宁睁开眼,面无表情:
“说够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吞渊忽地面色一正,声音微寒,眸光如渊底寒星:
“你们人类啊……感情这种东西,真是没什么用。”
他不再笑,语气锋利如刃。
“强者争天命,讲的是谁敢斩道、谁敢杀神,谁管你儿女情长、爱恨缠绵?情感?在真正的战场上,是最软的肉,是你魂壳上最先裂开的地方。”
他逼近楚宁,一字一句,像是在低吼:
“你知道我吞了多少魂?见过多少人在死前呼喊亲人、哭喊伴侣?可到头来,他们依然被我吞下,什么执念、什么回忆,都不过是咬碎之前的一点苦香罢了。”
楚宁沉默。
他望着识海中的那抹雷魂之光,没有辩驳。
吞渊冷笑:“你愈是沉溺这无用的牵绊,就愈难成道。你不是说要斩神?要守这天下?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你因情动神魂、魂震战意,结果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呢?”
“你说得没错。”楚宁忽然开口。
他神情冷静,声音平淡,却带着一道无法忽视的锋芒:
“情感确实会让我脆弱。”
“但也只有在脆弱中,我才能知道……我为什么要变强。”
“你看它是负担,我看它是方向。”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若这心空了,我便真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吞渊怔了一下,嘴角勾起冷笑:
“呵,有意思。”
“那你就记着,凡是你要守护的,都会变成你最致命的软肋。”
楚宁点头:
“我知道。但也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比任何人都强。”
吞渊瞳孔微眯,沉默半晌,忽然笑了:
“有点意思。”
他摆摆手,身影重新隐入识海深处,声音渐远:
“你想怎么爱就怎么爱,但记住,小子,你要是敢死在女人怀里,我会先把你魂吞了。”
识海归于宁静。
楚宁缓缓闭眼,心中却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沉重。
有些话,他并非未曾想过。
但他更明白——正因为走在荆棘上,才更不能丢下那一缕温暖。
因为那,是支撑他向死而生的唯一理由。
时光如雪,悄然流逝。
转眼,楚宁已在极北冰原上修行三月有余。
这一日,冰原寂静,天地如镜。
唯有雪粒被风轻轻卷起,在他四周化作晶尘,点缀着一片仿佛冻结了时间的空域。
楚宁独坐冰原深处,双目紧闭,气息若有若无。
他身上的玄袍早被风雪削去本色,只余一抹暗淡的黑,沾着焦雷痕迹与旧日血斑,静静垂落。
他四周,一重重雷光密纹交织成阵,如同雷锁挂空——那是吞渊亲自布下的“断识锁阵”,切断一切外界魂念干扰,也屏蔽雷霆感应,令此地化为修炼最极端而孤绝的领域。
在这片被彻底隔绝的天地里,楚宁悄然完成了第一阶段修行:
“引魂锚”已彻底构筑。他的境界,也从战后残魂未稳,一路冲击至“五品圣境”。
这一刻,他不再是曾经在神骸前颤抖的凡者,而是真正初踏超凡之境的武者。
他神识澄澈如镜,雷骨稳如寒铁。
他睁开双眼,眸中雷光游走,呼吸间竟有天地灵息随之律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在血肉与魂魄之间悄然酝酿。
楚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缓缓握紧,骨节微响,如雷鼓初鸣。
这一刻,他的心中,翻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狂澜。
五品圣境。
那是他曾仰望的高度。
李敬安,他的老师,堂堂一品阁的“监察使”,却止步六品巅峰品多年,无缘更进一步。多年之后踩在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五品之境。
谢承钧,大乾王朝的第一战将,镇北之柱,也不过在五品之极。
“而我……”
楚宁站起身,身后雷纹隐现,魂息如海潮般起伏。
“如今,也到了这一境。”
他眼中忽然掠过一抹凛然锐芒。
“端王。”
那个昔日不顾生死,只为巩固王权,亲自下令追杀他的男人;那个以皇血为器,视人命如草芥的笑面虎。
“你当年要将我赶尽杀绝,如今……我已至五品。”
楚宁缓缓吐气,魂力凝于拳锋之间,指骨炸响。
“昔日你那几位亲卫,个个都是八品之上,围我如困兽,如今——”
他轻轻一握,五指间雷芒骤闪,虚空似隐有雷鼓轰鸣。
“他们,挡得住我这一拳吗?”
这不是炫耀,更不是妄言,而是一种久违的、沉稳的、仿佛历经九死归来之后的——真正的底气。
他目光如炬,望向雪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