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中早有定计。
忽见二人处境危急,当下再不迟疑,右臂一探,将石雄稳稳背在身后,石雄本能地双臂紧环其颈;左手微揽,郭湘玉便如乳燕归巢般落入他怀中。
刹那间,明玉功运转至第八重境界——“太上忘情”,周身白雾汹涌,似有蛟龙出海,直冲九霄。
石飞扬足踏“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化作一道白虹,穿梭于风雪之间。
每一步落下,都似踏碎虚空,雪粒飞溅间竟未留下半分足迹。
谢文见石飞扬动身,当即施展“飞絮轻烟功”,身形如柳絮随风,似轻烟缥缈,紧紧跟随其后。他时而隐于风雪之中,时而现于飞沙之间,衣袂翻飞处,尽显轻功妙谛。
四人在这狂暴的风雪中疾驰,宛如四缕不羁的幽魂,又似四位踏雪而来的谪仙。
石飞扬怀中的郭湘玉,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慌乱的心竟渐渐安定下来。而石飞扬目光坚定,穿透重重迷雾,望向贺兰山脉的方向,心中已然勾勒出分舵的隐秘所在,那将是雄樱会在西北屹立不倒的根基。
石飞扬的玄色大氅将郭湘玉严严实实地罩住,熟悉的冷冽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却让她莫名心安。她下意识地环住他精瘦的腰,掌心传来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烫得她心跳如擂鼓,脸颊瞬间泛起两朵红晕。
石雄乖巧地趴在石飞扬背上,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衣领。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紧随其后,四人化作四道虚影,在漫天黄霾中穿梭。
石飞扬足踏“千里不留行“,每一步落下都似踏碎了风的脊梁,贺兰山脉的皑皑白雪在眼前迅速放大。
郭湘玉微微仰头,透过纷飞的雪,望见石飞扬下颌绷紧的线条,还有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珠,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他专注的侧脸,在风雪中宛如一座永恒的雕像,让她看得痴了。
当积雪覆盖的山峰近在咫尺时,石飞扬周身突然泛起柔和的白雾。
那是明玉功运转时的护体真气,白雾如轻纱般将两人包裹,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阳般的温暖。郭湘玉脸颊发烫,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震动,听他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最动听的情话,让郭湘玉的心都化在了这温暖里。
落地的刹那,石飞扬稳稳托住她的腰肢,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郭湘玉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雪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融化成晶莹的水珠。她突然抓住石飞扬的右手,声音里满是心疼:“公子.你的手受伤了。”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手背上的“伤口”。
石飞扬望着郭湘玉认真的模样,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暖意顺着相贴的掌心蔓延:“傻丫头,我没事。这不是伤口,是我与敌匪厮杀的时候,敌匪的手指断裂留下的积血。”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倒是你,冻坏了吧?”说着便将她的手塞进自己怀中,用体温焐热。
郭湘玉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只要在公子身边,湘玉便觉得暖和,比这世间任何炭火都要暖……”
她的脸瞬间红透,像浸在蜜里的桃。她靠在石飞扬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又呢喃地道:“只要能陪着公子,再冷的风雪都是甜的……”
话音未落,石雄突然从背后探出头来,挤眉弄眼:“郭姐姐又在说肉麻话啦!”
谢文忍俊不禁,石飞扬却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嘴角扬起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等找到据点,给你煮最烫的姜茶。”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峦,心中已然有了盘算。而怀中的郭湘玉,早已醉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里,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顶天立地的身影。
朔风卷着细雪,在贺兰山谷间织就一张银白的网。
石飞扬搂着郭湘玉,她的脸颊轻轻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公子,你瞧那边的山壁……”郭湘玉的声音像浸了蜜,纤长的手指指向远处,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寂静的山谷中荡出细碎的清音。
然而,这份柔情蜜意转瞬被打破。
朔风裹着铁砂般的雪粒,将贺兰山谷碾成修罗屠场。
四十道黑影自峭壁飞降,刀剑出鞘声如寒夜鬼哭,映得皑皑白雪泛起幽蓝冷芒。
为首老者形如枯猿,绿袍下探出尺余长臂,指节凸起如铁,正是西北铁帮朱雀堂堂主“铁臂仙猿”卢长山;其后黎五朵蛇腰轻摆,血红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尸毒般的青黑,正是江湖闻名的“毒手女蜗”。
“石飞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黎五朵笑声尖锐如夜枭,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残影,“黄莺夺嗉”的杀招直取石飞扬咽喉。
这招专锁人气管,中招者轻则喉骨尽碎,重则当场气绝。
石飞扬瞳孔骤缩,怀中郭湘玉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绷紧。“湘玉,得罪了!”他低喝一声,运起明玉功将郭湘玉如抛绣球般托向半空。这看似鲁莽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郭湘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