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九旗帮的嚣张气焰尽数斩碎。
她的杏眼本是温柔婉转,此刻却泛起冷冽寒芒,眼尾微扬的弧度裹挟着锋芒,如同淬毒的暗器,死死锁住对面老者的一举一动,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随着眸光流转而颤动,似暗藏杀机的蝶翼。
她唇角勾起的冷笑愈发森然,梨涡里盛着轻蔑与怒意,像是寒冬里凝结的冰晶,透着拒人千里的寒意。琼鼻微微翕动,呼吸间都带着肃杀之气,白皙的脸颊因怒意泛起绯红,却不减分毫英气,反而更添几分艳丽与凌厉。
广袖拂过胸前羊脂玉佩时,她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出淡淡的青白,似将满腔怒火都凝聚在这方寸之间。竹刀出鞘的刹那,她玉手紧握刀柄,手腕青筋微显,却稳若磐石,小臂肌肉紧绷,展现出与柔美外表截然不同的力量感。身姿微倾,似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寸肌理都在传递着警觉与战意,发丝凌乱却不失飒爽,在劲风中狂舞,宛如雪地里绽放的血色曼陀罗,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至极。
她杏目圆睁,怒斥道:“好个强占山川的歪理!莫非你家祖训便是‘见宝地则据为己有’?这天赐的贺兰雪、琴溪泉,可曾刻着你九旗帮的字号?朗朗乾坤,竟容你们这些鼠辈颠倒黑白!”
她话音清朗,在雪原上激起阵阵回音。
石飞扬负手而立,玄色大氅被罡风鼓荡如帆,周身真气流转间,竟在雪地上凝成一圈霜。
他如渊目光扫过众人,声若洪钟,字字千钧:“天地万物,本非私产。尔等占山为王,劫掠商旅,残杀无辜,可曾想过‘侠义’二字?我大明山河,岂容尔等玷污!”
说罢,他掌心轻轻按在天霜刃上,刀鞘上的龙纹骤然亮起,隐隐传来龙吟之声。
随着一声暴喝,三丈外的古松突然炸裂,断面平整如镜,积雪轰然四散。
这一手绝世神功,惊得九旗帮众人面色骤变,手中兵刃都不禁微微颤抖。
那老者瞳孔骤缩,钢刀出鞘半寸又生生顿住,面上却挤出一抹狞笑:“小子,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石飞扬昂首大笑,声震四野,衣袂翻飞间尽显王者之气。他朗吟道:“大漠孤烟,凭谁问、英雄胆魄?天霜刃、龙吟虎啸,气吞山岳。侠骨铮铮担道义,丹心烈烈昭星月。纵前路、风雨万千重,朝天阙!苍生苦,心头结;不平事,手中决。看旌旗指处,魑魅皆灭。血沃山河终不悔,名垂青史何须说。待他年、收拾旧乾坤,朝天阙!”以豪迈之姿,凛然不可侵犯地吟出一首自己刚写出来的作品《满江红豪侠志》,犹如黄钟大吕,在贺兰山脉间久久回荡。
郭湘玉玉手轻挥,竹刀出鞘,寒芒一闪:“管你什么九旗帮,扰了我与公子的雅兴,便是天王老子,也要付出代价!”她身姿挺拔,宛如雪中寒梅,战意盎然。
此时,一名壮汉凑到老者耳边低语:“禀堂主,时辰将届,那老鬼可能快要到了,这不长眼的小子……”老者一扬手止住他,眯起眼睛,鹰目里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别忙,我看这小子渊停岳峙,神仪内蕴,说不定是个内家高手。看他气度不凡,或许是那金牙请来的帮手,先摸清他的底细再说。”
这些话虽低,却尽落石飞扬耳中。他心中暗忖,神色愈发冷峻:“果然是有生死约会,这九旗帮绝非善类。我雄樱会欲在此立足,定要先铲除这些祸害!”
而九旗帮众人低声议论,却不知他们的每一句话,都逃不过石飞扬的耳朵。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已然一触即发。
那壮汉却不以为然:“以金牙的地位,何须请帮手?就算请,也不会找这么个毛头小子。”另一人也道:“这鹿场十里之内明桩暗卡密布,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老者微微颔首:“正因如此,才更要小心。看眼前这小子气势雄浑,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王者之气,说不定是个绝顶高手。我们不可轻敌,以免坏了大事!”
片刻后,老者阴笑一声,换了副和颜悦色的面孔:“阁下既然不肯透露名号,老朽‘勾魂客’李齐也不便强求。不过今日‘九旗鹿场’内有要事须了断,还望阁下暂时回避。”
言语间虽客气,眼中却暗藏杀机,并且,他自报家门,希望能够以凶神恶煞的江湖外号吓跑石飞扬。
岂料,石飞扬身经万战,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朗笑一声,声如惊雷:“想要我回避?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天霜刃答不答应!石某行走江湖,专管天下不平事。今日便要在此,看看你们九旗帮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说罢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真气澎湃,竟在雪地中踏出深深的脚印。
一股王者霸气扑面而来,令人不敢直视。
朔风卷着碎雪在崖边盘旋,“勾魂客”李齐捻着山羊胡的手指陡然收紧,鹰目里寒芒大盛:“好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在九旗鹿场撒野,当我绿旗堂的七十二道暗桩是聋子瞎子?”
他腰间铁牌刻着的狰狞鬼面在雪光下泛着幽光,“老夫行走江湖四十年,最恨旁人坏我大事——金牙那老匹夫请来的帮手,都得拿命来填!”
石飞扬负手而立,玄色大氅猎猎作响,天霜刃尚未出鞘,刀鞘上的龙纹已吞吐寒芒:“你既自称勾魂客,可知江湖有云‘人在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