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上他的脖颈,腕间银镯碰撞出清脆声响,“那我要你每日给我摘荷,还要教我划船!”
“都依你。”石飞扬的唇落在她锁骨处,“只要你开心,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帐外夜色渐深,北风卷着枯叶拍打帐杆。郭湘玉枕在他肩头,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突然用指尖在他胸口画圈。“飞扬,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若是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石飞扬的下巴蹭过她发顶,带起一阵细微的霜末。“若是早些遇见你,就能多陪你些日子。”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哽咽,“我真怕,怕幸福太短暂”
石飞扬翻身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帐幔被风吹起又落下,将两人的身影裹在朦胧的光晕里。
“傻丫头,咱们的路还长着呢。”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绵长的吻,“以后每一个日出日落,我都要与你一起看。这天下,我要护;你,我更要护。”
话音未落,腰间银铃突然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声响,惊不破这一室温暖。
七天后的子时三刻,暴雨初歇的空气里蒸腾着腥甜的铁锈味。
百具蒙着黑布的飞鸢自密林中冲天而起,硫磺火油浸透的麻布在夜空中拖曳出赤红色尾焰,恍若百条火龙撕裂夜幕。
苗门龙脚踏八卦方位,弯弓如满月,追星箭上缠绕的天雷与云层中蛰伏的闪电遥相呼应,箭尾符文在雷光中流转生辉:“借问雷公可助战?!”
随着一声暴喝,箭矢化作贯穿天地的紫电,精准洞穿飞鸢腹部。
刹那间,天地陷入一片火海。燃烧的火油如陨石坠落,烽火台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叛军士兵的哀嚎混着皮肉焦糊的气味直冲云霄,有人被火舌卷住,在地上翻滚成跳动的火球;有人慌不择路坠入悬崖,带起一串凄厉惨叫。
被困百姓的哭喊声中,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暴涨,明玉功凝成的护盾如同一轮冷月,生生撕开火海。天霜刃裹挟着“天地同寿”的霸道刀势,七道寒芒闪过,束缚百姓的铁链寸寸断裂。
“鹰击长空!”谢文钢爪染血,矫若游隼般掠过敌阵,所过之处叛军喉间绽开血线。
单志双手翻飞如蝶,梅镖专打敌军死穴,每一枚暗器脱手,必有一人倒地抽搐。
苗门龙箭无虚发,追星箭带着尾焰穿透敌军咽喉,箭油落地便燃起新的火圈,将叛军退路尽数封死。这片天地俨然化作修罗场,血水混着火油在碎石间蜿蜒,将攀龙崖染成狰狞的赤黑色。
杨应龙身披玄铁重铠,狼牙棒上还挂着未干的人血。
他望着溃败的军队,目眦欲裂:“石飞扬!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话音未落,手中狼牙棒已裹挟千钧之力砸下。
石飞扬冷笑一声,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掌心寒气化作实质,竟在瞬息间将狼牙棒冻成冰雕。未等杨应龙反应,天霜刃已如惊鸿掠影,“天地同寿”的刀光闪过,叛军将士的头颅如熟透的瓜果纷纷坠落,血雨与骤雨交织,在地上溅起朵朵猩红水。
当最后一名叛军倒下时,东方泛起鱼肚白。
石飞扬收刀入鞘,望着劫后余生的百姓,声音混着晨风传来:“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诸位且安心,从今往后,再无人敢将你们当作盾牌!”
他的身影在朝阳中拉得很长,玄色劲装上的血迹在霞光中泛着暗红,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
就在此时,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疾掠而至,衣袂还沾着未散的硝烟:“总舵主,遍寻战场不见杨应龙首级,怕是让这贼子逃了!”
石飞扬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目光深邃如渊:“谢兄弟,我早说过,播州之乱根深蒂固。今日虽挫其锋芒,却非终局。”
他望向天际飘落的第一片雪,寒意中透着从容,“杨应龙嘛,跑得和尚,跑不了庙。入冬了,且容百姓过个安稳年。待来年春暖开,定要将这祸乱之源连根拔起!”
谢文点了点头,飞身传令去了。
拿下龙崖绝壁,已经是大雪纷飞。
石飞扬将此险要关隘,交给前来接受的明军将领郭敦仪。
郭敦仪指着锦衣卫指挥同知吕源、锦衣卫镇抚使蔡坤、锦衣卫千户向来香给石飞扬介绍引见。
吕源、蔡坤、向来香这些曾经被石飞扬打到怀疑人生的锦衣卫高手,都是满脸尴尬。
石飞扬若无其事地抱拳拱手见礼,随后率部继续前进,但是,锦衣卫为了抢功,也倚仗官大,让石飞扬及雄樱群雄、武当七子、峨嵋女侠苏清寒等人就地驻扎,等候消息。
而吕源则率锦衣卫继续前行。
残阳似将天穹燃透,播州峡谷浸在猩红血泊之中。
吕源紧攥绣春刀的指节发白,掌心血痕渗进刀柄缠绳,眼底尽是对指挥使宝座的贪婪。
他怎肯错过这扬名立威的良机?“都给我加快脚步!拿下杨如松,便是头功!”
五百锦衣卫踏着碎石疾行,忽闻山谷深处传来夜枭般的惨嚎。
抬眼望去,钢铁蜈蚣车碾过尸骸缓缓爬出,八只铁足绞碎白骨的声响混着腐肉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