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会哄我开心。这些日子,你为了雄樱会总舵事务日夜操劳,我看着……心疼。”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伸手轻轻抚摸着石飞扬眉间的倦意。
石飞扬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有你在我身边,再累也值得。还记得初见时,你手持苗刀,飒爽英姿,我便知道,此生非你不可。”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追忆,几分深情。
戚美珍靠得更近了些,发丝拂过石飞扬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幽香。她轻声唱起江南小调,歌声婉转悠扬,在湖面上缓缓流淌:“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歌声中,满是对眼前人的眷恋与深情。
石飞扬静静听着,只觉得这世间最美的旋律,莫过于爱人的浅吟低唱。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细浪,将倒映在水中的晚霞搅碎成点点金鳞。
戚美珍的歌声戛然而止,她有些慌乱地抓住石飞扬的衣袖:“飞扬,我……我怕。”
石飞扬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别怕,有我在。”
说着,他运起内力,轻轻稳住小船,任外面风浪再大,船中却依旧平稳如初。
“你总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将我护在身后。”戚美珍抬起头,眼中满是崇拜与依赖,“若是没有你,我……此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这位巾帼英雄是在撒娇。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化作呢喃。石飞扬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忍不住低头吻去:“傻瓜,我答应过你,会护你一生一世,就绝不会食言。”
夕阳渐渐西沉,湖面上的波光也愈发柔和。
石飞扬重新拿起船桨,缓缓划动。小船在暮色中前行,仿佛驶入了一片梦境。
戚美珍又开始轻轻哼唱,这次的曲调更加轻柔,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思。
石飞扬一边划船,一边听着,偶尔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微笑。
夜色渐浓,太湖上的灯火次第亮起,星星点点,如同天上的银河坠入人间。
石飞扬将船停靠在一处幽静的港湾,从船舱中取出一坛美酒。
两人对坐船头,共饮这新春的美酒。戚美珍的脸颊在酒香的映衬下愈发红晕动人,她举起酒杯,轻声说道:“愿与君岁岁年年,共赏这太湖春色。”
石飞扬笑着与她碰杯:“定不负卿!”在这静谧的太湖之夜,两人依偎在一起,看天上繁星闪烁,听湖水轻轻拍岸,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元宵后的京城还笼在残雪未消的寒气里,石飞扬背着石雄踏碎琉璃瓦上的薄霜,明玉功催动的气旋裹着两人如苍鹰般掠过宫墙。
下方街巷里画摊的甜香混着爆竹碎屑扑面而来,却难掩他眉峰间凝结的霜色——此番京师之行,是暗潮涌动的江湖向他递来的战书。
“美酿坊”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石飞扬足尖轻点酒坛,坛中陈酿泛起细密涟漪。
分舵弟子们正在地窖清点兵器,见他到来纷纷单膝跪地。
石飞扬随手抓起一坛女儿红,酒液入口辛辣,却化不开喉头的凝重:“传令下去,三日内将所有明桩转暗。”尔后,他已携石雄掠向八大胡同。
“迷尔馆”的珠帘叮咚作响,徐娘掌柜婉娘倚在雕木栏上,指间鎏金护甲轻叩栏杆:“石爷来得正好。”她甩出一卷密报,字迹被西域火漆灼出焦痕,“康复生那老匹夫已雇了昆仑'玄冥二老'、西域'毒龙尊者',皆是能徒手撕裂虎豹的狠角色。”
石雄攥紧腰间白虹剑,稚气的脸上满是担忧:“公子,要不咱们拖延平叛?播州战事一缓,朝廷便腾不出手对付咱们。”石飞扬掌心的酒杯突然炸裂,酒液混着碎瓷溅在青砖上:“不可!叛军烧杀掳掠,百姓尸横遍野,难道要拿万千生灵换雄樱会一时安宁?”
他凝视窗外摇曳的灯笼,真气在掌心凝成冰晶,“传令各分舵,五十万弟兄化整为零。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人多势众,而在隐于无形。”
暮色渐浓时,“惬意客栈”的密室里烛火摇曳。
陆红叶身着月白襦裙,怀中幼儿正咬着拨浪鼓咯咯直笑。
她发间茉莉簪子随起身动作轻晃,眼角泪痣在火光中似要滴落:“飞扬!夫君!”
两人阔别两年,忽然看到丈夫出现,陆红叶真是太激动了。
话音未落,杨雪儿已从屏风后转出,辽东貂裘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怀中孩童粉雕玉琢,见了生人却不哭闹,只伸手要石飞扬抱。
石雄懂事地退到门外,密室里只余三人心跳相闻。
陆红叶指尖抚过石飞扬嫩秀的脸颊,声音发颤:“锦衣卫在播州对敝会弟子的暴行,我每想一次,便如万蚁噬心。那日收到消息,我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
杨雪儿将孩子塞进石飞扬怀中,抽出腰间软剑在地上划出火星:“管他什么玄冥二老、毒龙尊者,我辽东清风阁的剑阵不是吃素的!”
她剑尖挑起烛火,映得眼尾丹蔻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