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蛊虫!
那些蛊虫受激飞起,如黑色云团般扑向蓝小蝶。
“小心蚀心蛊!”阿朵癫狂大笑,笑声震得林间落叶簌簌而落。
蓝小蝶挥舞长剑护住周身,却感觉蛊虫喷出的毒雾正在腐蚀她的内力。
她突然想起盲眼婆婆给的驱毒药粉,当即伸手入怀,将药粉撒向空中。
蛊虫遇药发出刺耳的嘶鸣,纷纷坠地抽搐。
阿朵见状,眼中闪过绝望:“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她突然将蛇骨鞭插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间,更多蛊虫从伤口钻出,在她周身形成血色屏障。
蓝小蝶知道这是五毒教失传已久的“血蛊自爆”,当即施展轻功向后急退。
轰然巨响中,血雾弥漫山谷。
蓝小蝶捂着被余波震伤的胸口,望着渐渐消散的血雾,耳边还回荡着阿朵最后的嘶吼:“去棺底……看真相.……”
她强忍着伤痛,走向那方青铜古棺,月光下,棺底的刻痕正在等待着被揭晓的命运。
蓝小蝶几个纵跃便来到棺椁一侧。
借着月光,她看到棺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着二十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蓝翔霖发现杨应龙勾结西域邪教的阴谋,欲向朝廷报信,却遭五毒教叛徒围攻。
为保护幼子,他拼尽全力将蓝沁儿送出重围,自己却葬身于“万蛊噬天阵”!
“原来如此……”蓝小蝶的声音几不可闻,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棺底角落,还刻着半行模糊字迹:“小蝶.……勿信……”她猛然转身,却见阿朵已倒在血泊中,嘴角溢出的黑血正腐蚀着地面,而老人瞳孔里,赫然爬着一只金色蛊虫!
“蓝沁儿……早就派人在监视这里……”阿朵气若游丝,枯手死死抓住蓝小蝶的裙角,“万蛊噬天阵的阵眼……在……”话音未落,金色蛊虫突然爆体而出,化作毒烟消散在夜风中。
蓝小蝶跪在满地血迹中,望着手中残破的记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山谷深处传来阵阵闷雷,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青铜棺椁上的血迹,也冲刷着她心中最后的疑惑。她终于明白,自己追寻的不仅是父亲的真相,更是要阻止蓝沁儿用“万蛊噬天阵”掀起的江湖浩劫。而现在,蓝小蝶必须前往与蓝沁儿关系密切的赤衣教总坛。
白骨教、赤衣教和弥合会乃是从西域转移播州发展并且在近年掀起播州腥风血雨的“二教一会”。这个情况,之前在贺兰山脉时,血罗刹也有向石飞扬介绍过。
刚才棺底的模糊字迹是阿朵刻上去的,而上面的那些字却是一个要杀蓝小蝶的阴谋。播州的深秋裹着铁锈与腐肉的腥气,蓝小蝶赤足踏过满地焦土,素白苗裙下摆已被硝烟染成灰褐。
当她撞开赤衣教分舵那扇刻满血纹的铜门时,眼前景象令呼吸为之一滞——十二名红衣教徒被玄铁链贯穿琵琶骨,如提线木偶般悬挂在青铜祭坛四周,汩汩鲜血顺着沟壑蜿蜒,注入中央那口沸腾的血池。池底隐约浮现的狰狞魔像随着血线注入,眼瞳猩红如焰,嘴角咧开的弧度竟与赤衣教教主的狞笑如出一辙。
“住手!”碧磷剑出鞘的清鸣划破死寂,蓝小蝶银角凤冠下的面容冷若冰霜。
她足尖轻点祭坛边缘,苗绣裙摆扫过之处,砖石竟泛起黑斑——正是五毒教独门“蚀骨粉”。
剑锋直指主祭者咽喉,却见十二柄弯刀如毒蛇吐信,瞬间组成密不透风的刀阵。
蓝小蝶旋身避开刀锋,手腕一抖,三枚淬毒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教徒“曲池穴”。
那人弯刀落地的刹那,她已欺身上前,碧磷剑划出诡谲弧线:“毒龙出洞!”剑尖挑开对方咽喉,鲜血如喷泉般溅上她苍白的脸颊,反而映得眼神愈发锐利。
“区区五毒余孽,也敢坏我赤衣教大事!”猩红长袍裹挟着腥风从血池中腾起,教主手中骨鞭缠绕着活人脊椎,鞭梢倒刺还挂着未干的脑髓。
他挥鞭横扫,空气发出刺耳尖啸,蓝小蝶举剑格挡,只觉虎口发麻。
骨鞭上的倒刺勾住碧磷剑,教主狞笑发力,剑身竟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响。
蓝小蝶弃剑后退,从腰间掏出雕满蛊虫纹的竹筒倾倒。
紫黑色“幽冥鬼雾”如潮水漫开,却见教主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喷出赤红火焰:“雕虫小技!”
火焰所到之处,毒雾瞬间化作青烟。
蓝小蝶这才惊觉,对方周身缠绕的并非寻常火焰,而是以活人精血炼制的“赤焰魔功”!
赤焰如毒蛇缠向脚踝,她挥袖甩出“千蛛丝”,蛛丝却在高温中化作青烟。
教主趁机欺近,骨鞭卷着火星抽向面门。
蓝小蝶施展“蝶影步”,在刀光火海中如穿蝴蝶,堪堪避开致命一击。
肩头却被火星燎出焦痕,苗绣布料下的皮肤传来阵阵灼痛。
她反手甩出“蝎尾镖”,却见教主掌心浮现血色法印,竟将暗器熔成铁水。“知道为何选播州作祭坛吗?”教主笑声中带着癫狂,血池中的魔像突然睁开巨目,“此地地脉属火,正合我'血祭焚天阵'!”他双掌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