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村是个大村,差不多四五千人。
村里看热闹的早聚集得人山人海,都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赵仁琦的事怎么收场。
夕阳快要下山,招待一天客人的很多村民此时都出来到街上透气、放松。
人越来越多……
胖大海和大金刀别看年龄不大,人可贼精!
二人抵着头小声嘀咕了一阵,一直认为:
王丼王院长,就是他王叔,刚才纯粹是自找难堪,怨不得村里的人教训他;至于送尸体复活的事儿,他俩也明白了——
那一定是他们王叔面子上过不去,只好装死,稀里糊涂地先顾眼前再说。
事主都先借故溜了,他们何必再六个指头挠痒痒——多那一道呢?
胖大海走到赵青皮跟前笑呵呵说道:
“老人家!麻烦您在这上面儿签个字,今天这事就算了了——我们也好回去交差!”边说边把手上的记录递到赵青皮面前,另一只手拿笔指住签名的位置。
“王院长不都走了吗?我签什么字?”赵青皮不解。
“老人家!您别误会!这就是个程序、过场——您签个字,说明我们来过这儿,把事儿给处理了,给上面有个交代。”胖大海赶紧解释。
他知道:这地方不能久待,等会儿人多了、天黑了,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儿呢!没看这都什么人吗?一个个都是混世界的主儿!
明的他们肯定不敢,也不会;暗的他们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下手还都够狠!
“我来签吧——别难为我老叔了!”
赵仁琦过去从胖大海手里拿过纸笔,在签名的地方,一挥而就写下自己的大名,又递了回去。
“走了!走了!”大金刀不失时机地往前开路,胖大海随后跟了过去。
二人这次没敢响警笛,开车很快从村子里消失了……
“跟王家这梁子算是又续上了!王家绝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儿,王丼这小子刚才装死,分明是知道今天讨不了好,想事后找机会找补。
“恐怕以后麻烦不会少了——没想到三十年了,旧怨未除;今天这一冲动,新仇又结上了!点儿真背——难道这就是今天赶照日镇大会的结局?唉……”
看着消失的警车,赵仁琦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仁琦哥!我的大哥!老大!没想到那什么猪脚茯苓糕,还真说对了!”
刘生地瞪着牛眼喜滋滋地跑过来冲赵仁琦说道。
“什么说对了?什么猪脚?什么茯苓糕?哪儿跟哪儿啊!”&bp;赵仁琦的思绪被打断,没来及思考就回了话。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现在什么时候?太阳要落山了!大哥你今天可出大名了——你神了!你扬眉吐气了!那猪脚茯苓糕不是说对了吗?”
刘生地得意地说——看来,他的仁琦哥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被他占了先这次。
赵仁琦内心一震:
“夕阳西下,本该断肠人在天涯;我却在村子里耍了一回猴,了了旧怨,添了新仇——名,就是这么出的么?日月阴阳就是这么融合的么?……”
赵仁琦不敢往下再想了,转身冲赵青皮说道:
“青皮叔!你召集一下那几个老人儿,跟我们一起去镇上喝两盅!”
没等赵青皮反应,刘生地立马来精神儿了,大叫道:
“是得喝两盅!好好庆祝庆祝!——可是该有好事儿了!青皮叔——您老快召集吧!”
赵青皮也高兴,没想到赵仁琦这一次让他们赵家露了大脸,他激动地迈开老腿,召集人去了。
很快,骑车的骑车,开车的开车,坐车的坐车——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朝照日镇一家酒馆走去……
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饭吃错了最多闹闹肚子,很快就好了;&bp;话说错了,那可是要出大事,要惹大祸的!
黄百会的一句气话,招来了这么一出祸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
那么,黄百会怎么会在赵仁琦的家门口等候他呢?
原来,自从在棋摊儿看着那朱福陵离开后,黄百会打愣神思索朱福陵的话的功夫,回头再看,赵仁琦他们已经离开。
赶紧追过去,发现他们进了那家“聚义餐馆”喝酒吃饭去了。
黄百会不明白——赵仁琦家里不是有瘫痪的老母亲吗?他怎么中午不回家照顾老人,给老人做饭,却在这儿逍遥喝酒?
他母亲谁来照顾?怎么吃饭?
这个赵仁琦,太不像话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何况,黄百会这次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冲赵仁琦来的,对赵仁琦的母亲更不能等闲视之。
黄百会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饭馆儿,要了两碗面;她自己先匆匆吃了一碗,然后让服务员打包另一碗带走——她要去赵仁琦家,把这碗饭给老人送去!
当然了,也正好探探赵仁琦的家什么样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黄百会既然来了,还怕什么?早晚要面对这一切的!
黄百会急匆匆、兴冲冲访问着来到赵仁琦的家门口。正要伸手去叩门,哪知道早被村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