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则上前一拍萧和肩膀,心有余悸的感慨道:
“伯温,幸得你神机妙算,识破了曹贼的奸计,早有准备。”
“若非如此,今日为魏军铁骑袭破我大营,我八万大军必人心瓦解,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众人的盛赞,萧和只得一笑置之。
一时间,赞叹折服声此起彼伏。
“萧军师此计大破魏军,虽是一场大胜,不过也证明那曹贼并未卧病不起,依旧活蹦乱跳能主持大局。”
“如此一来,我们虽大胜一场,但想要趁势攻下彭城,倒是不易了。”
老将黄忠欣喜之余,却又面露几分顾虑。
振奋惊喜的气氛,因黄忠这番提醒,终于是稍稍冷却下来。
“汉升言之有理。”
“咱们连日猛攻,就是想趁曹贼病倒,魏军群龙无首,军心动摇之际,一举攻破彭城。”
“如今曹贼身体康健,既能亲自统军,我们想再轻易攻破彭城,确实是不易了。”
刘备捋着细髯微微点头。
“那倒未必…”
萧和忽然开口,语气别有意味。
刘备眼眸一亮,急看向萧和。
“曹操既是装病,那就证明杨修那道密报有假,臣料多半是其暗通我军之事泄露,已为曹操拿下,严刑拷打之下招供。”
“杨修可不止是盱眙一役泄密给我们,当年淮南一战,更曾为救曹植,先是向我们泄露夏侯楙将袭颍口之事,又替我们劝说曹仁将寿春百姓赶出,给了我们水灌寿春的机会。”
“而这两件事背后,又是受卞氏的指使。”
“这件事若为曹操所知,杨修得死,那卞氏和曹植只怕也是死路一条。”
“楚公想想,那卞氏为救儿子,都能不惜出卖曹操,如今得知事泄,曹操要杀他们母子,她会坐以待毙吗?”
萧和冷笑着道出原由。
刘备似懂未懂。
庞统却眼眸一亮,说道:
“伯温军师的意思,莫非是那卞氏为保他母子性命,会破釜沉舟作乱?”
“如此一来,伪魏后方生乱,曹贼必无暇再守彭城,便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萧和笑了一笑,却道:
“大抵是这个意思吧,不过臣也只是猜测而已,是否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臣也不敢断定。”
“不过,我们却可以推卞氏和曹植一把,让可能变成必定。”
萧和话锋一转,眼中透出一丝诡色:
“我们可即刻着令邺城方面的细作,散布流言,就说曹操已将杨修下狱,杨修禁受不住拷问,已将他出卖曹操的所做所为全部招认。”
“卞氏在魏军中,必有自己的耳目,多少会打听到些消息,再加上这流言推波助澜,双管齐下,我就不信她不会铤而走险。”
刘备恍悟,遂欣然道:
“好,就依伯温之计行事,我们就耐心等几日,坐等伪魏后方生变!”
…
彭城。
昏暗寝室内,曹操正趴在榻上,尴尬的接受医者治伤。
拔剑,清洗,敷药…
整个过程曹操都憋红了脸,强压着心中那份羞辱感。
这一箭所中的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
曹操甚至能想象得到,当他的将士们得知,他们的魏公屁股上挨了一箭后,会是怎样忍俊不禁的画面。
他也能想象得到,此事流传出去后,他将如何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
终于,药敷好,伤口包扎好,被子盖好,尴尬好歹结束。
曹操长松了一口气,方才喝令曹冲等人入内。
片刻后,曹冲,曹纯,贾诩,张郃等众臣,方才鱼贯而入。
向来躲在人后的贾诩,这一次却破例排在了最前,一进来就跪伏于地,向曹操请罪。
曹冲也紧跟着跪下,惭愧不安的向曹操请罪。
曹操瞪着那二人,心中自然是有气啊。
若非他二人献计失算,自己焉会折了一万多宝贵的骑兵,又怎会为楚军所伤?
还伤在了如此羞耻的地方,令他用不了多久,便会为天下人耻笑。
说不气那是假的。
“不是尔等无能,是那萧和太狡诈!”
“此战失利怪不得尔等,你们起来吧。”
曹操终究还是压住了怒火,有气无力的拂了拂手。
曹冲和贾诩松了口气,这才站了起来。
“杨修那叛贼呢,他可有招认出什么新的谋逆之举?”
曹操急需一个宣泄怒火的对象,便想起了杨修。
“回禀父亲,父亲不在这几日,那杨修确实又有新的招认,只是,只是…”
曹冲欲言又止。
曹操眼眸一瞪,喝道:“只是什么,快说!”
曹冲扑嗵跪在了地上,一脸为难道:
“父亲,此事关系到母亲和四哥,儿实不敢说啊!”
卞氏乃室,曹冲生母虽为环氏,却也得尊称卞氏一声母亲。
曹操脸色微变色,急喝道:
“杨修到底招了什么,你母亲和你四哥背着孤做了什么,你速速道来!”
曹冲吱吱唔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