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担心吧?”
当夜色彻底笼罩了整个天地。
“你不知道,我跟卫王说我腿瘸了,站不起来了。”
齐政叹了口气,“我借得又不多,就十万两银子,你至于么!”
齐政嘴角一抽,“恩将仇报是吧?”
齐政意外地一挑眉,“这可不是我拉你下水啊!”
因为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在某些人的耳目之外,悄悄去办,到时候,给那些人送上一份大大的惊喜。
齐政很认真地道:“如果话都教到这个份儿上,还处理不了,还有什么辅佐的意义?”
被齐政一刀扎中心坎,沈千钟神色一滞,摇头道:“若我一人也就罢了,但这一次,不是我自囚就能平息愤怒的,我需要为了沈家考虑。”
和守阁人老头打了个招呼,齐政便匆匆上了楼。
齐政看着他,“你配合我,我能帮你救出你娘。并且,未来还能给你一个机会,手刃林满,亲手砍下他的脑袋祭奠你爹。”
少年的面色勃然一变,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年岁相当的少年。
齐政缓缓道:“六月二十,是陛下生辰,六月初五,是织造局新一批贡品启运仪式,我打算在六月初五之前,让大局抵定。”
正当场面一片和谐之时,从一旁围观的人群中,陡然冲出一个中年男人,
“你不想救你娘了吗?”
齐政伸手,“那你偷偷借给我钱,总行吧?”
沈千钟并没有计较齐政“骑脸输出”的言语,略显惊讶地道:“你想主动跟他们打一场商战?”
“这一计,太冒险了。”
从程府离开,齐政直奔钟玉阁而去。
这下轮到沈千钟惊了,“还能这样?”
也有一脸忐忑,跪在地上,默诵着一段言辞的掌柜
“我来自镇海卫,我的父母族人全部死于镇海卫的那场倭患,幕后主使之一便是如今的苏州知府林满。”
同样在遭逢大变之后,他已经压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好的人。
“没怪你。”
“哎!百密一疏啊!”
齐政叹了口气,“我救你不是因为我可怜你,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当山风吹来运河上的第一缕水气,苏州城便被码头上的喊声叫醒。
齐政行礼告辞,便欲转身离去,忽然又被程硕叫住。
“主要说别人他也不信啊,我这儿又不是谁都知道,谁都能来。”
齐政简单说了他对卫王此行胜败可能的判断,听得沈千钟连连点头,“你说得很对。比我想得透彻,想得更远。”
齐政只用轻轻的一句话,就让少年的懦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双方都很清楚,这个参详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听了齐政的计划,饶是觉得自己已经够猛的沈千钟,也是目瞪口呆,等齐政说完,竟沉默地消化了许久,
夜色的灯火里,有阴谋、有热血、有忧虑、有野望,有在青天白日之下很难滋生的一切。
早上起来,他先和周坚一道,去了程府,当面向程硕表达了感激。
只剩下几盏灯火倔强地抵御着黑暗。
“你不是江南奇才么,他要招揽你,还会计较那点虚礼吗?”
“啊?”齐政懵逼地看着他,“你来真的啊?”
沈千钟瞪了他一眼,“你再磨叽我不听了!”
“十万两?你好大的口气!”沈千钟无语道:“你知不知道朝廷一年的收入才多少?折下来也就一千多万两,这还是整个天下啊!你这一开口就拿去百一,还不算过分?”
沈千钟认真道:“沈家要是没了,那才没意思!”
沈千钟也被这一句话,激起心中沉寂了多年的豪情,伸出手,“卧龙凤雏,得之可安天下!”
沈千钟摊了摊手,“不然怎么办?我还给他跪下请安啊?”
沈千钟无语,“你真当你诸葛武侯,锦囊妙计安天下啊,这么大的事,不是.”
“是的,那人据说是卫王的随从,与鲁博昌儿子是好友,打算帮一帮兄弟,给鲁博昌传授一点接下来的行事方略,直接就拉着进了房间,一通好喝,给鲁博昌直接灌醉了。”
“殿下!草民有冤!草民有冤呐!”
但经过一夜的酝酿,有许多人,都在期待着今日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点杂乱的思绪压下,眼神重回坚毅的卫王殿下,在随从的护送下,走出了暂住宅院的大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