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补充道:“下午三时!”
说完后,王铭章看了看正低头写电文的副官,又抚摸了一下这块已颇为陈旧的怀表感慨道:“这块怀表已跟随我多年,留给你做个纪念。”
“师长……”副官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王铭章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去继续整理手榴弹。
副官郑重的向自家师长敬了最后的军礼,这才下了城墙。
又是一番激战后,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城头,王铭章倚着断裂的雉堞缓缓滑坐。
他的军装被弹片撕开数道裂口,暗红的血渍在土黄布料上洇成狰狞的沼泽。
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颤,掌心黏腻的汗液混着铁锈味——那是方才肉搏时刺刀捅进敌腹迸溅的温热。
“师座!”
远处一名士兵嘶哑的呼喊被重机枪扫射声绞碎。
王铭章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污,发现青石板缝里竟钻出一株蒲公英,绒毛在爆炸气浪中簌簌战栗。
他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抽出腰间的手枪,抵住了自己的下颌,高声喊了起来。
“抗战到底,誓死不降!”
惊天动地的呐喊惊飞了檐角避难的灰鸽,伴随着一声闷响,子弹穿透颅骨的闷响像颗熟透的野枣坠入深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