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他，“你还会做饭！”
陆漾起初也有这样的诧异，现在她诧异的是陆正瞳竞然不知道。陆容衍点头，“会。”
“你长这么大，姑姑对你不错吧，竟然一次也没给姑姑做过饭。“陆正瞳道。“您常年不在家，几年也见不到一面。"陆容衍这时将红酒瓶塞起开了，他先给陆正瞳倒，接着是陆漾，最后才是自己，“没机会给您做。”“我这回来了你也没做啊，还是沾了漾漾的光。"陆正瞳笑看着陆漾。陆漾：”
陆容衍不与陆正瞳争论，示意看热闹的陆漾，“吃饭。”陆漾这会感觉不到饿，倒是对红酒来了兴趣，她在医院里没喝水，回来也忘了。她抿了口红酒，舌尖感觉到了涩，鼻端是红酒醇香的气息。陆正瞳吃了口菜就放下筷子，斜倚着椅背，双腿交叠，单手拿着高脚杯轻轻晃着，视线则在他们身上绕来绕去，不知道在想什么。陆漾坐在她对面，抬头便和她对视上，愣怔了几秒道，“我脸上有东西吗？”“没有。”
陆正瞳说：“好久没见你了，想多看看。”陆漾舔了舔唇，舌尖卷走了唇上沾到的红酒，听了她的话，只是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
陆漾有时觉得在他们的记忆里，自己或许还是小时候的摸样。而她一无所知。
“和你妈妈年轻时长得很像。"陆正瞳得出结论，抬手，抿了口红酒。“我妈说当年她和我爸相亲，您很喜欢她。"陆漾想起沈照清的话，由此打开话匣子。余光里，陆容衍拿起他桌前的高脚杯，冷白的指尖触在细长的玻璃上，灯光透过微晃的红酒落在他指骨时有股独特的美感。“对。”
陆正瞳点头，瞧见陆漾偏向陆容衍又收回的视线，而后者似乎没察觉。“他们在一起还有我的功劳呢。"陆正瞳继续道。陆漾眼里燃起了八卦之光。
陆容衍看得真切，就像沈照清当时说起这段往事，她突然亮起的眼睛，他微叹：“陆漾。”
陆漾闻声，视线挪向他。
陆容衍清俊的面容在灯光下美的如同精美的雕塑，线条流畅而冷厉，薄唇很润，应该是喝了红酒的原因。陆漾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上面，只一瞬，就忘了挑开，眼睫轻眨时，她听到了自己吞咽声，她知道，是觊觎的声音。陆正瞳将她的神情尽揽眼底。
陆容衍当然也注意到，他轻咳了一声，“不要打听长辈的事。”陆漾如梦初醒。
糟糕的念头又产生了。
她没有立刻收回视线，而是若无其事地转了目光，结果却撞进陆正瞳带笑的眼睛里。对方视线直白的仿佛能将她看透，陆漾避开了视线。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陆漾怕自己眼睛再乱看，闷着头吃饭喝红酒，陆正瞳岔开话题，说起自己在南城要办自己的个人摄影展，目前在寻找展区，问陆容衍有没有推荐的。陆泳只听不说，不知不觉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了。她开始喝不习惯，觉得涩，慢慢地品出了红酒的香，也就不觉得难喝了。陆漾自己给自己倒了杯。
这时，她感觉说话的陆容衍顿了几秒，接着继续说，陆漾看了他一眼。“作品还需要去国外空运回来，场地的事你帮我盯着。"陆正瞳认同陆容衍的话，点了点头，扫到闷头喝酒不说话的陆漾，主动转移话题，将陆漾拉进来，“你们上次在书房谈得收购什么的，有进展吗？”陆容衍抿了口红酒，“还在处理。”
陆漾这时插话进去，“我对这方面不了解，哥哥帮我。我到时坐享其成。”“跟着哥哥后面慢慢学。"陆正瞳笑道。
陆漾点了点头。
点头完她去喝酒，发现高脚杯又空了，陆漾拿起红酒就要往杯里倒，眼前蓦然探入冷白。她及时收住倒酒的手，定睛一看，陆容衍用手盖在了她的高脚杯上方，没触到瓶口，耳边是他的告诫声，“少喝点。”陆漾这会有点喝上头，跟他商量，“再喝一点点。”陆容衍同她对视，陆漾眨着水汪汪的双眸，语气似还带着细微的恳求，“真的就一点点。"说着抬起右手，大拇指点在食指最上面的那根骨节，又觉得这一节骨节有点长了，往上挪了挪，都放到指骨的中间了。陆正瞳一副看戏的表情。
陆容衍没开口，不同意也没拒绝。陆漾当他同意，径直抓住他劲瘦的手腕，将他的手挪开。温热柔软的指腹触上时，陆容衍的后背蓦然绷紧。陆漾随即松开手。
陆容衍的腕骨处隐隐有红色的指痕，转瞬即逝。陆漾非常诚信地只倒了一点点，细细品尝。陆正瞳说自己对展厅还有特殊要求，她有一幅很满意的作品，面积很大，需要很高的空间。陆容衍应声，悬在桌下的那只被陆漾抓过的手腕，微微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