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过去赏花的吗?”裴安夏深知他对自己的误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开的。她也实在懒得再跟他解释,遂自暴自弃道:“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本来就是皇帝的女人,往后咱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不相干。”长达两世的感情,她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撇清关系,这怎么可能!?荆肖嘉死死咬紧牙关,很快嘴里便出现一股子铁锈味。他不想落了下风,于是强装镇定道:“裴安夏,你确定要惹怒我吗?以我如今的地位,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你,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试试。”裴安夏闻言猛地瞪向他,眸中怒意如有实质。荆肖嘉抬手覆上她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随即在耳畔响起:“你忘了你之前被禁足的时候,过得是怎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吗?连最低贱的奴才,都能够欺辱到你头上…”
“你若是还想过那样的日子,就继续惹怒我。”裴安夏平生最痛恨别人威胁她,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荆肖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荆肖嘉身子稍微后撤半步,嘲弄地冷哼:“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别轻易挑战我的底线,我自不会亏待你。”
裴安夏恨极了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这让她回想起那场万分羞辱的口口,内心泛起一阵恶寒。“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荆肖嘉,我告诉你,我宁可在冷宫受尽苦楚,也不会屈服于你。”
荆肖嘉听罢,像是突然耗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记住你说过的这句话,别后悔。”
“督主放心,我绝对不会后悔,也请督主别再巴巴地跑来找我。”裴安夏讽刺地勾了勾唇角道:“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您是个没骨气的贱骨头。”
荆肖嘉被她激得气血翻涌,当场甩袖而去。裴安夏则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回床上,嘴巴里还不忘埋怨道:“真是气死我了!”
【宿主消消气。】
系统出言安抚道,【这任务对象虽然是难搞了些,但往好处想,距离黑化值清零只差20点了!等到任务完成,你就可以迅速脱离这个世界,往后再也不用看见他啦!】
听见系统这番话,裴安夏非但没得到半点安慰,心情反而没来由低落下去。察觉到自己状态有异,裴安夏不禁有些困惑,她这是怎么了?换作是以前,无论面临到的是多么难以攻克的任务,她都能够做到游离于世界之外,冷静地分析局势。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被任务对象牵动情绪,以致于乱了方寸。裴安夏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无奈地想。
她或许是入戏太深了。
她没有强大的家世做靠山,也没有出众的才情和容貌,进了冷宫,便彻底没了出头之日。
然而陆云柔却连开口求饶都不敢,因为她心里清楚,萧睿安这般处置已经算是留有余地了。
否则,若是坐实了以巫蛊之术谋害皇嗣的罪名,那便不只是砍头,而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尽管裴安夏并不相信所谓的巫蛊之术,但却也不得不佩服幕后之人的好计策。
这招堪称是一石三鸟,不仅成功转移了焦点,掩盖宋昭仪小产的真实原因,嫁祸给陆云柔的同时,连带将置身局外的她也牵扯进来。哪怕裴安夏看似没有受到损害,但被贴上与罪人陆氏来往密切的标签,便足以令皇上对她彻底没了好感。
裴安夏不动声色地抬眼望过去,只见淑妃抽出丝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昭仪妹妹这回可是遭罪了,妾身实在于心不忍。”皇后在旁劝道:“淑妃体恤宫中姐妹是好事,可你自个儿也得注意,切莫过于伤怀,反倒叫皇上担忧了。”
“是,妾身多谢娘娘教诲。”
裴安夏望着这一幕,悄然收回目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隐藏在幕后的那人多半就是淑妃。淑妃体质寒凉,不易受孕,这些年四处求医问诊,服过的药方不计其数,无法为皇上诞育龙嗣是她最大的心结。
宋昭仪家世样貌皆不如她,一年到头没几回侍寝,偏偏肚皮格外争气,成了萧睿安登基后第一个有孕的妃嫔。
淑妃怕是早已嫉妒得发狂。
裴安夏心里头揣着事,以致于回到柔福宫的时候,还有些魂不守舍的。袭香上前搀扶她,同时关切地问道:“小主,您没事吧?瞧着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