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摸我
怪物没有回家。
在他离开的第四日,气温骤降,狂风大作,从最初的浙浙沥沥的小雨化为狂风骤雨。
路上行人匆匆,油纸伞三两只,扶桑拎着打包好的葱油饼,小心翼翼地避开坑坑洼洼的积水,尽管如此,衣摆依旧被雨水打湿,湿漉漉地贴着小腿,就连往日里喜爱的绣花鞋面,也沾上不少泥点子。
扶桑看也不看,继续向前走。
自从怪物离开,她做什么都无精打采,反应平淡。最初,她总会从噩梦中惊醒,梦见怪物杀了很多人,尸横遍野,到处是哀嚎。她被吓出一身冷汗,在寂静的深夜里,惴惴不安。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整个虞城都找遍了,都没有寻到他的下落。慢慢的,恐慌和不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适应。怪物在的时候,会洗衣,会做饭,会精心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他一走,家里空落落的,寂静无声的夜最难熬,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怪物。想起怪物跪坐在自己脚边,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仰视着她。炙热又坦诚,他全身心信赖自己。
一路波折,扶桑总算回到家,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和药草悉数收起,连木架子也搬到厨房避雨,唯有院墙下的花枝被雨水打得乱颤。扶桑回屋,把东西搁在桌上,便锁上门,去屏风后换身干燥衣裳,昏暗静寂的屋内,离寤窣窣的脱衣声也显得刺耳。“吱呀”,有人开门。
呼啸的风声混杂着哗哗啦啦的雨声,一齐涌入耳中。扶桑手一滞,随机穿衣的速度也加快。
有人一步步靠近,停留在屏风后,烛火摇曳,明明灭灭,高高瘦瘦的黑影映在屏风上,说不出的威压。
“华一一”
外面疾风大作,屋内的烛火也被涌入的冷风扑灭。扶桑身处黑暗,感官刻意被放大,她在风声鹤唳中辨别出怪物的脚步声。本就松垮垮的衣带被扯动,扶桑急忙抓住,“做什么?”他沉默着,缓缓攥紧衣带一拽,扶桑被拉得向前两步,猝不及防跌到他的怀里。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衣角向下啪嗒啪嗒地滴落。“冷。“她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激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后退,这一拉扯,衣物更加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往日里那般温柔稳重的人,却此刻衣衫不整,露出娇嫩的肌肤。不觉得放浪形骸,反而衬得她说不出的娇艳动人。他沉默片刻,忽地松开手里的衣带,动手像剥竹笋一样脱掉自己湿透的外衣。
等他脱得只剩下薄薄的里衣,再抬头,她又恢复了往日的衣禁整齐,倒让他显得荒唐。
他在黑暗中拧着眉,伸手去扯她的衣带。
她半路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虽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惊讶他肌肤的滚烫。
不等她询问和拒绝,他就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准确无误吻上他日思夜想的唇。
他依旧磕磕绊绊,笨拙得惹人发笑。
扶桑怒气未消,自然不肯让他如意。
怪物品尝到血液的铁锈味,竖瞳骤缩,搂着她的腰,手指穿过她的乌发,扣着她的脑袋,青涩又兴奋地继续这个吻。冰凉的,坚硬的东西缠紧脚踝,顺着小腿缠绕而上。什么东西?
扶桑胡乱地伸手一摸,只摸到冷冰冰滑溜溜的鳞片。是蛇鳞。
她皱着眉,也无心应付他的吻,抬手顺着鳞片往上摸,不知怎地,忽地摸到一片滚烫的柔软的鳞片……
顾时安浑身一僵,颤栗着抱着她倒在榻上,剧烈喘息着,如一条缺氧干涸的鱼。
蛇尾缠得她更紧了。
“轰隆”
惊雷之下,扶桑看到了他的面貌,皮肤上浮现着深深浅浅的青色鳞片,下半身已经化为青黑色蛇尾,盘在床上,蛇尾正紧紧缠着她的小腿。他脸庞上是不正常的酡红,仰着脖子喘息时,却依旧迷离着眼眸定定地瞧着她,眼尾泛红,又妩媚又纯情。
“桑
蛇尾将她拉过来,他欺身而上,想要再次亲吻她。扶桑的头偏开,他的吻便落在她的耳垂上。他也不恼,温热的舌包裹住耳垂,又是吮吸又是啃咬。“唔……“他的气息更加滚烫,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扶桑推他,“起来。”
他无动于衷,扶桑便挣扎起来,“别碰我!”她实在不悦,怪物总算察觉到,慢慢放开她,迷茫地问:“不喜欢?”“不喜欢。“扶桑咬牙道。
怪物又后退了些,颇为认真道:“桑桑不喜欢的事,我不做。”扶桑翻身下床点燃蜡烛,等漆黑的屋子亮起橘黄色的暖光,她望向床榻,怪物收起蛇尾,正安安分分跪坐在那里。
只是他脸上红晕未散,衣衫不整的,这样正经的姿势倒是显得滑稽。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小狗在求夸奖。
扶桑皱眉问:“你怎么了?”
怪物歪头,学着她的语气反问:“我怎么了?”扶桑总算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她刚在榻边坐下,怪物便没个正形地凑过来,大言不惭道:“我很乖,摸摸我,亲亲我。”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眸暗了暗,又不知悔改地舔了舔唇,”再……亲亲……
扶桑立马往旁边挪了挪,同他拉开距离,冷声道:“你不乖。”怪物对情绪极为敏锐,立马皱着眉头耷拉着脸,“你凶我。”真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