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伸手:“要去床上睡会儿吗?还是吃点早餐?”
今宵没有应他,也没有搭他的手,只慌慌张张起身,捡起地上的贝雷帽拿在手里,再神情恍惚地说:“我想回家。”沈修齐将她的无措看在眼里,收回手深吸了口气。真是个.…小白眼儿狼。
拽着他不放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一清醒了就跟他翻脸。可他又能如何?
还不是只能妥协:“等我换身衣服。”
他刚转身就听身后人急吼吼出声:“不麻烦您,让雷伯送我就好。”沈修齐听了那个“您”字心头莫名窝了团火,却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个点儿雷伯还没起床。”
“那……那我就在这儿等。”
她重新坐回了沙发,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她低着头,底气不足地催沈修齐:“沈先生快回房休息吧,昨夜给您添麻烦了,抱歉。”
沈先生,又是沈先生。
“今宵。”
沉沉的一声,鸣钟般摄人心魂,今宵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窗外本就不够亮,偏这时候一道青黑人影笼过来,今宵捏紧了手中贝雷帽,紧张地抬眸。
视线一晃,她还未看清他面容就被一把拉了起来,贝雷帽在拉扯中应声落地,沈修齐只用单手就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今宵慌不择言,颤颤喊了声:“湛兮。”
眼前人抬手扶着她侧脸,指腹轻缓扫过她皱紧的眉头,语调很淡,又带几分浑:“怎么?又要让'湛兮′别为难你?”心思被看穿,今宵窘迫不已,慌忙用双手推着他胸膛,身前人却纹丝不动。沈修齐怕她伤着自己,索性将她一双腕也扣住,这下今宵完全动弹不得了,惶惶抬眸看他时,眼波柔软,面颊一阵粉一阵白,微表情极其精彩。他突然想笑,又忍不住质问:“我看起来很好欺负么?今宵?”今宵听得一怔。
这话明明是在质问,甚至是以这般绝对掌控的姿势质问,却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气势,倒像是无奈。
猛一对上他视线,今宵无法直面他赤.裸的眼光,索性偏开脸:“谁敢欺负您?”
沈修齐气得想笑:“你可太敢了。”
他又将她拉近,几乎要与她鼻尖相触。
今宵觉得自己心脏快要骤停了。
“得了我默认的'不为难'就反过来疯狂为难我,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今宵。”
“我哪有?”
今宵真感觉冤枉,她哪敢呀?
可这受了委屈的人一旦开始控诉便收不住,沈修齐接着呶呶不休:“你没有你一醒来就跟我翻脸?你没有你还一口一个'沈先生'地叫我?你跟景商序才认识几天?我和你相处了多久?你怎么叫他,又怎么叫我?”“你干嘛要跟他比呀?”
今宵才觉得委屈呢,难不成她还能当着他未婚妻的面儿叫他“湛兮”?这称呼听着倒是亲近了,可别人要是问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又该如何解释?说是他的球童?
今宵移开视线,心里憋着一股气:“况且这只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罢了,你干嘛这么在意?”
“我干嘛这么在意?"沈修齐又气得想笑,“那'老公′也只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你叫我′老公′成不成?”
今宵惊得瞪眼,脱口而出:“流氓!”
偏这人痞得没边儿,被骂了还笑着应:“流氓也成,总比′沈先生′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