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比试
听澜山庄武场的日头晒得青石板发烫，场中两名身着锦缎劲装的女子，元琼桂与元芳林正手持丈二长枪步步紧逼。
她们的枪法大开大合，将对面持红缨枪的司婉逼得左支右绌。司婉的枪法同样刚猛迅捷，红缨舞动如焰，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枪杆嗡嗡作响,汗水早已浸湿她的额发。
司凡赶到时就看到这副场景，高台下方围站了许多看戏的年轻郎君，小娘子并不多。
她与司敏突然跑进来短暂地引来其他人的视线，但明显高台上的比试更精彩，众人又快速转回目光。
左丘锦原是站在人群中，瞧见司凡后走了过来，低声道：“元家那对小娘子来者不善，你妹妹怕是有麻烦了。”
司敏看到左丘锦过来面上的欣喜还未完全展开，结果对方在司凡身旁站定，双眼望着比试台的司婉提醒，言语间仿似与司凡相熟。她攥紧手中的锦帕,抿了抿唇,同样望向高台，攥着锦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司凡没有说话，她如今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司婉身上。高台上，司婉以一敌二，元琼桂与元芳林又配合默契，她渐渐被压制到了高台的边缘。
元芳林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她看准司婉格挡元琼桂直刺后一个踉跄的空档，手中长枪毫无征兆地变招，不再是堂堂正正的突刺，而是手腕一抖,，枪尖变为斜上挑起，狠辣无比地直冲司婉的脸颊而去。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司婉面色一白，可沉重的长枪根本来不及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尖光逼近。
就在那枪尖快要到达司婉面颊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向前冲去，她足尖踏在高台边缘的围栏上借力，整个人凌空跃起，浅蓝色裙裾翻卷间元芳林的长枪'眶当’一声落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高台之上就又多了一名女子，司凡立在司婉身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圈在身后，冷冷地瞧向神色错愕的元芳林。玉容一路紧紧追着钟惟安与楚开济，瑞着粗气跑到武场时刚好看见这一幕，双眼顿时亮晶晶的。
左丘锦见到他们当即就走了过来，他朝着玉容公主行完礼，便与钟惟安说起了当下的情况。
朱漆回廊中的人也早已忘了持盏品茗，越子安双目圆睁，抬手指着高台之上的人侧头看向程千晏，“那不是……她竞然会武？”司凡浅白色上衣外搭着浅蓝色的轻薄披肩，其上绣着朵朵金花，下身一袭淡蓝色长裙，腰间束着与披帛同为嫩黄的腰带，虽精致但更显温婉，再加上司下本身长相就偏乖巧，如此哪能瞧出会是眨眼间跳上高台瑞掉长枪之人。程千晏倒没有意外之色，抬眼扫到玉容满脸的兴奋之色时抬手揉了揉额心。高台上，司婉大口喘着气，看着面前的背影，眼中闪动着惊讶与激动，“二姐姐！”
元芳林捂着有些发麻的手腕，眯起眼打量着司凡，元琼桂也回过神，长枪一横，指向司凡，“你就是司二娘！”
司凡眉心微动，微微颔首，这两人像是冲她来得。“卑鄙小人，你竟敢偷袭，坏了比试规矩！”司凡扫了眼地上元芳林的枪，又看向对面怒火中烧的人，淡淡道：“规矩？你们二人联手，以长枪偷袭家妹面门，这便是你们比试的规矩？若真如此，我瞧着卑鄙小人一词更适合你们。”
“少废话！“元芳林捡起长枪，“既然你跳上来，就别想轻易下去。”“原来是冲着司凡的。”
楚开济奇怪看向说话的左丘锦，“为何？她的反应像是第一次见司凡啊！靠前站着的玉容闻言回头白了楚开济一眼，她都知晓是为何，肯定是因为元善仁的事呗！
城中知道司凡参与元善仁案的人不多，但元家身为当事人，这点事情还不至于查不到。
钟惟安眉心微蹙，对楚开济道：“以长公主府名义，叫停她们！”楚开济点头，刚走到高台前就被元昌拓拦下，此人是正日元老将军之孙，原本的康庄大道被元善仁之案尽毁，如今不仅官职没了，与王家谈好的亲事也没了。
元昌拓笑道：“楚二，小娘子们的比试，你就莫要插手了。”楚开济一把推开人，“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站着，我插不插手轮得到你来说教？”
他抬高声音：“怎么着？你们元府如今是连我宣平侯府和长公主府都看不上眼了？”
司凡侧头看向冷下脸的楚开济，稍稍挑眉，这人偶尔摆起谱还挺像一回事，就是莫名有种熟人在眼前装逼的即视感。楚开济招手让人下来，他母亲明明安排了曲觞流饮、墨戏飞花等许多乐子，这群人竞都围在这里看小娘子比武。
元琼桂长枪拦住拉着司婉要离开的司凡，“楚郎君不知，我们与司三娘可是立了协定，除非主动认输，否则比试中直到一方落下高台这场比试才会停止。她转向司凡，“如今司二娘要将人带下去，是清平伯府准备认输吗？若如此…那司二娘也该让令妹完成协定，于我二人面前低头承认她的红缨枪不如元家双枪。”
司婉握紧红缨枪直指元琼桂，“不可能！要战便战！”若是承认，丢丑的就不是她的红缨枪，而是整个清平伯府的脸面。楚开济没想到还有协定这回事，皱眉转身看向钟惟安。钟惟安：“你们二打一，胜之亦不武！”
玉容公主眼睛骨碌碌转，还偷偷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