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子是皮肤持续受到摩擦或压力表皮脱落后,新长出的具有一定厚度的皮肤。
摸起来没什么感觉,周逐晨觉得有些痒痒,想把手收回来,没抽动。这不可能是入宫前长的,选秀流程严格,身上有瑕疵的都进不到阅看那一步,茧子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周逐晨也很懊恼,他入宫前在家相看人家,阿父很是骄养了他一段时间,手里原先的茧子也被一日日的乳膏牛奶泡没了,入宫后他运动量变大,又没人压着他泡手保养,就这么长出了新茧。
陛下问他,他不敢撒谎,低下头,道,“侍喜欢舞刀弄枪,常在宫里练习,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陛下若是不喜欢,侍好好保养双手,很快就没有茧了。“他怕陛下不许他再锻炼,赶紧保证,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钟月手心也有茧,她平时要骑马拉弓打拳,握笔写字时间更长,她摊开手,手里的茧比周逐晨的厚多了。
没人会要求女人,只会要求男人好好抱养。“叫尚宫局那般多给你送些珍珠粉和润肤膏。"钟月喜欢他身上又韧又弹的肌肉,没有不许他锻炼。
周逐晨很高兴,抱着钟月的胳膊一顿谢。
钟月揽着他的腰跟他亲密了好一会儿,提出想看看他平常怎么锻炼的。周逐晨自然不会拒绝,他换了双靴子,笑道,“侍会的那点枪法刀法,都是跟阿母学的,不敢学深,只学了一点皮毛,陛下不笑话侍就好了。”“你阿母的武艺可是很出名的,朕欣赏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外头太阳还没落下,热气扑面而来,周逐晨的练武场很小,在角落的偏僻处,枪上的红缨随风飘摇,未开刃的刀映着太阳,反射出刺眼的光。小练武场正前面有一颗大树,浓密的树荫洒落,驱散了大半的热气,侍从们抬着雕花凳子与矮塌,放置在树荫之下,又摆上了瓜果茶饮。一切准备妥当,侍从们才请钟月入座。
周逐晨给钟月倒了酸梅饮,看她一派惬意模样,才放心踏入烈日中。他不怕热,穿了一身深色劲装,束着高马尾,英姿飒爽地站在场地中央。该说不说,周郎真的很适合这般打扮,他把英气凸显的淋漓尽致,锋利的眉眼透出一往无前的锐气,虽不及真正的将士,但在男儿中算不错了。钟月喝了一口酸梅饮,看他挑了一把大刀。那刀没有开刃,重量也偏轻,周逐晨应该是习惯了那刀的手感,拿在手里便挽出几个凌厉的刀花,刀身带起呼呼风声,刀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是刀在兴奋地咆哮。
这手刀花实在是漂亮,迅速吸引住了钟月的目光。“好!"钟月赞了一声。
周逐晨听到了她的叫好声,眼睛更亮,身形辗转腾挪,时而如猛虎扑食,迅猛无比,长刀狠狠劈下,似要将大地斩裂。时而如灵蛇游走,轻盈灵活,刀锋巧妙地翻转,化解无形的危机。
钟月见过周逸骁将军的刀法,使的是虎虎生威,战场杀敌时,那刀直叫敌人胆战心惊。
周逐晨不说学到了全部的精髓,起码也是有了几分样子,他长的比周将军好看多了,挥刀时腰腹发力突出的劲肢,宽大的肩背,胳膊上鼓起的肌肉,都尤其漂亮。
刀法舞罢,周逐晨并未停歇,将长刀插入刀鞘,又抽出了红缨枪。红缨比烈日更耀眼,他比红缨耀眼。
衣袂飘飘,发丝飞扬。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专注与气势。钟月越看越觉得嗓子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