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没什么声音,听侍从们这么热闹,他也难得松快,因此从不为此训斥他们。柳下叫人把那匹罗拿起来捧到他跟前,“主子您瞧,这布真好看啊,侍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咱们裁了做出衣服吧,能做一整套,还有多的做成披纱或是上衣。”
“你看着安排。"石可佳无奈,“我穿不了这么多,留半匹咱们自己做,还有半匹给舒应侍送去吧。”
舒安跟他住在一起。他在怀州宫东偏殿,舒安住在怀州宫西偏殿。两人同住一宫,天然就有几分情谊,舒安跟尹泽有点交情,又是个好相处的,偶尔还往他这么送一些吃食点心,关系不错。柳下不太高兴,“陛下记着主子是主子的本事,舒应侍想要怎么不自己争取…本就只有一匹,分出半匹去,咱都裁不了一整身衣裳了。”“舒应侍拿糕点饮子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石可佳点点他的头,“人家对咱们好,咱们总要回报一二的。”
柳下被他戳了头也不难过,吐嘿嘿一笑,“侍都听主子的。”他把底下宫人使唤的团团转,石可佳看了好一会,正要叫他把绣布拿来他绣几针,柳下就悄悄蹭到了他旁边,小声道,“主子,陛下突然送了这么多东西来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要……
他眼神里带着期待,谁不想自家主子受宠呢。“张大人说的人侍都盘算过,宜贵卿燕御卿和泽御卿不谈,他们位分本就高些,侍卿里头萧侍卿得宠,周侍卿阿母会打仗,余下就只有您和徐侍卿得了赏赐。”
石可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说起那老生常谈的话,“我跟着陛下的时间最久,陛下估计是看在这个情分上多照看我几分”“哎呀。“柳下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主子明知道侍不是想说这个。”“你想说陛下会不会来怀州宫,会不会宠幸我?"石可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点都没变,唯有眼神里透出一点苦涩。
柳下没发觉,还很兴奋,“是啊,侍去尚宫局领月钱的时候有几个小大人在闲话,侍听了一耳朵,都说天下安定,陛下想要子嗣,开始大宠后宫了,抬举了后宫好多人,说不定……
“别想了。“石可佳笑了笑,“就算陛下要抬举人,也是抬举那些年轻貌美的,有才华够出挑的。”
“例如徐侍卿,这次也得了赏,他长得好看,是徐家嫡子,又爱看书,会作诗,一手小字写的多漂亮,陛下说不定要宠一宠他。”“我么……“石可佳也不知是说给柳下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通房出身,再卑贱不过,又年老色衰,陛下早对我失了新鲜感。”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庞有好好保养,依旧光滑,眼尾却不由生出了几丝细纹,“我如今已经二十八了,若是在宫外,孩子都十多岁了。”柳下看他说这么丧气的话,也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低下头来,只有眉眼处残留着几分不服。
主子总说他老了,不好看了,可他觉得主子很漂亮啊,确实是比其他侍郎们大,但通身的气韵实在是不一样,沉稳中带着几丝难以觉察的风情,像是酝酿过多年的酒,若是陛下愿意品一品,定是极香的。他要是皇帝,他肯定不会叫主子这么枯等大好年华逝去的。柳下到底年轻,不似石可佳那般暮色,那半匹纱他带着人裁了出来,又求石可佳在上头绣了许多好看的花纹。
衣服做好了,柳下非要石可佳试一试,见他穿着合身又亮眼,才满意点头。“万一陛下来了,主子穿这身也不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