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肆拾玖
秦升并没有会自己的房间,而是跟在柳昭盈身后进了她的屋子。“你做什么?”
身后这人脚步声太轻,柳昭盈关门时差点把人夹到。“证明自己啊,陈辞在我那边,我怕被他知晓我要做的事情。”柳昭盈实在是困得不行,直直歪在一边的床上,眼皮都懒得掀起来,摆摆手示意他快些弄,别打扰她睡觉。
“这花挺好看。”
柳昭盈闻言猛地睁开眼睛,看秦升手里捏着长寿花,她一把夺了过来,放到枕边,说道:
“你没见过花啊。”
秦升无奈耸了耸肩,不就是朵花,枯萎了还可以再种。“你至于这么宝贝吗?”
柳昭盈皱了皱眉,一时跟他也讲不清楚,无异于对牛弹琴,捏着花茎转了两转,在花瓣上轻抚着,说道:
“跟你说不明白。”
秦升很是不解,在青山门的时候她什么品种的花没见过,喜欢什么她师父能命人给她种一院子,也没见她悉心照料,这会儿倒上心了。罢了,想也想不通,他从桌案上抽出两张纸,自顾自研起磨来。“你要写公告?”
秦升手上动作没停,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来吧。”
秦升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轻笑一声,问道:“信不过我?”
柳昭盈挑挑眉,双手抱臂,很是无奈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他们认出你的字迹后,再救你一次。”柳昭盈接过笔杆,不知道手底下的纸放了多久了,积了不少尘,一凑近就呛得她直咳嗽,连带着手腕一抖,一小滴墨水溅到秦升嘴边。她直起身子一看,秦升像是长了个媒婆痣,很是滑稽,在配上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笑得柳昭盈前仰后合。
“不好意思啊,墨水溅你脸上了,你自己擦一下。”秦升对着铜镜一看,趁着墨迹未干,用手指使劲在嘴边蹭,好不容易擦掉了,嘴边连带着唇一片红。
他本就生得极具媚感,如今配上这嫣红的唇角,竟有种妖异的美。“他们不认得我的字迹,我更可以说自己不识字。”柳昭盈把笔搭上砚台,坐在床边,支着胳膊打盹儿。秦升指腹还贴在被蹭得发烫的嘴边,垂眸看着纸上清秀的字体,比之前要好看许多,这次见到柳昭盈,她的武功也更强了。好像她一直在往前走,只有自己在原地打转,一身武功废了不说,就连人都不会做了。
“谢了。”
他把公告揣在怀里,转身推开门,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案窕窣窣,大概是柳昭盈躺下发出的动静。
“注意安全。”
秦升心被狠狠攥了一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指节抵在嘴边,说不出一个字,他好像做不到坦然接受柳昭盈对他的善意。他清楚这是为什么,自己终究是对不起柳昭盈的。“别死了。”
柳昭盈紧跟着接上这么一句,秦升轻笑一声,恢复了往日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嘴角挂着不羁的笑。
“放心吧,我惜命。”
刚关上门,就听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头儿,你怎么从这屋出来了?”
秦升心下一惊,手心冒出一层薄汗。
“我记得,这屋好像是那个新来的特别厉害的琴师吧。”秦升一时无语,这俩人平时脑子不挂活,八卦倒是门儿清,他深吸一口气,从容地转过身去。
“哥,你嘴怎么………
右边那人忽然踩了说话的人一脚,疯狂朝他使眼色,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别说了,屋子里是个姑娘。”
“啊!那我们……
说话那人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声音拔的老高,秦升觉得院子里都要有回声了。
“我们多嘴了,不打扰哥的正事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站住,看见什么了你们就瞎说。”
“我是去借人家纸笔一用,让你们说成什么了。”秦升有些慌了神,一方面他知道柳昭盈跟那个姓宋的在一起了,他巴不得离他俩远点儿,再者,柳昭盈是能拿来开这种玩笑的?“知道了,哥。”
两个人被秦升突如其来的怒火冲蒙了,秦升素来脾气好,很少疾言厉色同他们讲话。
“借什么纸笔能把嘴都借红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秦升现在只能在心里烧高香,那俩人千万别乱说话,要是进了柳昭盈的耳朵,能把他大卸八块。
何止,十六块,姓宋那小子也饶不了自己。真烦啊!
秦升气得对着空气一通乱挥,张牙舞爪的。尤其是想到自己院子里还住了个天灵门的卧底,他翻了个白眼,现在左右受气。
柳昭盈刚合上眼,就听秦升使劲地在外面敲门,把门敲得震天响。“你出来一下,我想起来件事。”
刚酝酿出的睡意瞬间被敲的稀碎,柳昭盈不满地皱了皱眉,坐起身子,眼睛都没睁开,拖长声音喊道:
“你进来说。”
“你出来。”
秦升实在是被方才的二人弄得心有余悸,到现在还一阵后怕,柳昭盈的屋子哪还敢进去,分明成了他的禁地。
柳昭盈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怕秦升真有急事,强撑起精神给人开门。她靠在门框上,看着秦升嘴边还挂着那一抹滑稽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