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盈恨不得捂住秦升的嘴，眼神不断在他和宋衔峥身上来回瞟，所幸后者还是一脸茫然，鸦羽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满是不解。“什么？”
秦升见宋衔峥不明白，这会儿倒好心心地为人答疑解惑起来了，随手拉过一把椅子，不客气地往上一坐，滔滔不绝。
“刻不容缓，我就直说了，你肯定也见过，先前我跟柳昭盈提前单独带出去的那个人，他长得很像你一一”
“秦升！你再说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声！”“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陈辞能留在这里，不是因为像谁，而是因为他是天灵门的人，我有话问他。”
柳昭盈这下彻底急了，陈辞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与宋衔峥相提并论的。遇上事，哪怕宋衔峥心里没底，也会下意识挡在她面前，而陈辞只会拉她挡箭，那人除了长得跟宋衔峥有几分相似，哪点都比不上他。当然，这些话柳昭盈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她清楚，宋衔峥一夸就高兴地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不说了。”
秦升强颜欢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言归正传，提议让宋衔峥扮做陈辞的模样，这样走动起来也方便。
这还真是个正经办法，但这也不妨碍柳昭盈利剑般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秦升不敢看柳昭盈，却也直觉得后背发凉。他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后悔自己刚才那一番言论，现在闹得个两边不讨好的境地，秦升咳了两声，小声嘟囔道：“你们自己决定，我先撤了。”
柳昭盈没心思再搭理他，摆了摆手，让人赶紧走。屋内的温度似是降到了极点，就连平日里最爱凑热闹的烛火此时也不欢腾了，火苗越来越小，似是要熄灭，今日无风，四周静悄悄的，静得让柳昭盈颇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朝宋衔峥的方向迈了两步，踩得地板吱呀作响，柳昭盈也没什么哄人的经验，想着宋衔峥也没多娇气，打算意思意思得了，伸胳膊去拉人的手。还未碰到就被宋衔峥反握住，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遍全身，他轻唤了声：
“昭盈，你跟我说实话，他有没有哪里比我好？”嗯？
听到出乎意料的问题，柳昭盈狐疑地抬头，撞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怎么反倒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
“没有，你知道我看人很挑的，很多人都入不了我的眼。”听到柳昭盈斩钉截铁的回答，宋衔峥一下就乐开了花，也没管柳昭盈后面的解释，握住她的指尖亲了亲，问道：
“那我怎么变会更像他？”
柳昭盈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宋衔峥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宋衔峥点点头，他何止记得，更是印象深刻，别说陈辞了，就连杨顾明什么模样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柳昭盈粗略地把易容术教给了他，学了点皮毛，足够应付外面那些人了。“那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宋衔峥歪头问她，像是个真诚的发问者。
被他这么直白地问，柳昭盈反而支支吾吾起来，就连再正常的姐弟关系却也变了味道一般。
“就…姐弟关系。”
宋衔峥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微微弯下腰，答道：“遵命。”柳昭盈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佯装镇定，清冷扫了宋衔峥一眼，平静地说道：
“我要休息了，晚上还要去玄冥殿。”
“可这才刚过中午。”
宋衔峥不知道柳昭盈近日的作息与常人都反着来，自然惊讶，柳昭盈早上经了迷雾一遭，中午又被喜悦冲走了疲惫，现在后知后觉脑袋有些发沉，眼皮不听使唤地要合上。
忍着困意坐在床边给人解释了一遍，没想到宋衔峥却更兴奋了，蹲在她旁边巴巴的看着她，问她能不能一起跟着去。柳昭盈马上就要进入梦乡，无意识地接了一句：“本来就要带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