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你。”纪时愿无动于衷,阴凉的视线落过去,嗓音也冷,“他人呢?”“沈总他出了点事。”
“什么事?”
徐霖一脸为难,顾左右而言他,“您先上车吧。”纪时愿还是纹丝不动,两个人在原地僵持几分钟,徐霖实在耗不过、也不敢跟她耗,同她保证,“沈总确实发生了一些无法到场的事,接下来几天可能也没法见您,有什么事我会代他转述给您。”她是鸽子精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放她?
纪时愿眼里已经开始蹿火,无遮无掩地烧过去,“你是他的外置声带,还是陪嫁丫鬟?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自己不来亲口跟我说,非要让你转述?″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迁怒于一个无辜的传话人,可这会让她道歉她也做不到,沉默的空档,躁动的心逐渐平复,理智也归拢不少。在她印象里,沈确就算再混蛋,也干不出无端毁约,尤其是不守时这种事。记得有次,她要他来学校接她。
等看见他孤身一人、满头大汗的模样时,她生生愣住,“你跑着过来的?他点头,声音微喘,“路上堵车。”
她的心无端陷落一角,口是心非时的声音很轻,“那也不用跑着过来,我多等一会儿又不要紧。”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把车丢在半路,我还不是要等它开过来?”照现在这堵法,打车也不太现实。
沈确环视一周,定在不远处的公共自行车上,“骑车去。”纪时愿不乐意,“我好累,不骑。”
“你坐我后面。”
她没有拒绝。
那天是她第一次坐在他后座,他的衬衫被吹得鼓鼓的,等她双臂环上,风全都顺着缝隙跑走,只留下一截瘦窄到毫无赘肉的腰。纪时愿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上了后座,车辆一启动,她鞭辟入里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徐霖顿了两秒,含糊其辞道:“也算事故。”她突然卡壳,再次出声时嗓子哑得不成调,“他受伤了吗?”徐霖陷入沉默,这次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同她保证:“一周后,沈总一定会出现,亲口跟您解释的。”纪时愿脾气又被磨没了,“他干脆一辈子都别解释,也一辈子都别出现了。”
越想越气,一回缦合,她就把存放在冰箱里的奶油蛋糕扔进垃圾桶,收拾完行李,自己开车去了东山墅,睡觉前不忘把狗男人的备注从“猪头三”改成“这个人的消息绝对不能回"。
然而之后那几天,屏幕弹出最多的就是不能回的消息。这个人的消息绝对不能回:【你现在在哪?】《向我奔涌的海潮》昨天开机,剧组专门给编剧多开了间房,纪时愿将未来半个月要用到的行李都搬了过去,收到沈确消息那会,她人就在酒店改稿。她没打算回,对面似乎有些急迫,直接打来电话,见她不肯接,又连着发来几条消息。
(我们见一面。】
【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路上确实出了些无法避免的状况。】【你要想拿我撒气,就当面撒。】
纪时愿有些烦他一副任打任骂的虚假嘴脸,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个明白。她沉不住气,敲下:【无法避免的状况到底是什么状况,还能让你失联几天?我是你老婆,还是徐霖的老婆?你有什么事,为什么都要他来告诉我?】几分钟后,屏幕多出一行字:【那天晚上,我开车撞上了栏杆,脑震荡昏迷了。】
一个脑震荡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何必隐瞒到今天。纪时愿不傻,对于他的说辞,她一个字都没法相信。纪时愿:【沈确,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吗?】纪时愿:【你不说可以,想让我原谅你也行,你来皇冠酒店,当着其他人的面下跪求我,只不准我这没脑子的人哪天心情好,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发完这两条消息,纪时愿毫不留情地将他号码拉黑,继续修稿。第二天中午,她正准备去餐厅吃饭,剧组群聊炸开锅。【卧槽!你们猜我刚才路过酒店大厅,看到了什么?】【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有个男人跪在那儿!)
【??????】
【求婚啊?】
【看着不像,感觉是在赔罪道歉……别的不说,这男的还挺帅,估计家里也挺有钱的。】
纪时愿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一面在心里讽了句:哪来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