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家事。”话里话外警告意味昭然若揭,一时半会,无人再提这事。棋牌局快结束前,赵泽才出现。
沈确问:“就你一个人,阿浔呢?”
“去国外找他那女朋友了。“赵泽啧了声,摇头道,“要我说,这两人悬,偏偏阿浔又是真的上心了,到时候要真分手,估计得折腾到伤筋动骨。”说着他想起一件事,“上次阿浔不是说我脑子里有血块吗?我就去做了全套检查,结果一点异常没有,倒是最近血糖有点高。”沈确看他的眼神变了样,仿佛在看一个缺心眼、莲蓬脑,“你完全听不出他是在拐着弯骂你?”
赵泽同他对视两秒,煞有其事道:“他有没有内涵我不知道,但你现在肯定在挑拨离间。”
沈确跟傻子没话说,取下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准备走了。赵泽拦下他,嬉皮笑脸地说:“就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不过有一点我是真好奇,上回你和阿浔那气氛不是相当古怪吗?问你俩有没有吵架,你俩又者都说没有,现在他不在,你就偷偷跟我交个底,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泽这人除脑子不好外,心肠也不坏,但嘴巴和漏斗没什么差别,藏不住事,沈确不打算跟他兜底,正要随口敷衍句,远处模模糊糊的三个字扑入耳膜,听着像在说"周自珩"。
群聊消息噔噔响起,是赵泽手机传来的,赵泽拿起看,几秒后,视线锁回沈确身上,“阿御,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沈确隐隐察觉到什么,伸出手。
赵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屏幕里鲜明的一行字引入沈确眼帘:【我看到沈确他老婆现在在和周自珩一起吃晚饭!】
周自珩邀请纪时愿去的是一家氛围感很强的西餐厅,也是北城出了名的情侣餐厅。
纪时愿不能完全还原出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也猜到几分,经过一番迟疑,在放他鸽子和另找餐厅间选择后者。
也是一家西餐厅,人气高,需要提前几天订位,纪时愿和老板孙女交好,顺理成章地走了后门,唯一多出的空位在靠窗的角落,二十八层的高度,俯瞰而下,江面广阔,三两游船飘荡其间。
察觉到她的目光频频转向外面,周自珩忍不住出声:“以前你就怕海,也不敢靠近河、湖,站在游泳池边都会发抖,现在看着倒好像没那么怕了。”“家里有个迷你海底世界,我要什么时候怕海了,就去看看,每次看完,都会觉得海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迷你海底世界?”
纪时愿唇角小幅度上扬,“沈确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算赔罪礼吧,diy的,做工比外面定制的要精细很多,应该是花了不少时间.……”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周自珩只觉烦躁难忍。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高中他们待在一处时,不管聊到什么话题,她最后都会拐到那姓沈的身上。
“时愿,"周自珩终于忍不住打断,“我们还是聊聊你吧,听人说,我去英国没多久,你就去了法国,是出什么事吗?”纪时愿猜测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去法国和我有多少关系?她陡然意识到,曾经的少年不仅早已失去纤尘不染的纯净,分不清是主动还是被动沾染上的世俗污秽,幻化成了算计和自负,在他那颗动不动就羞赧的心脏蒙上一层不甚光彩的阴影。
当然也可能他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伪装得过于到位,彼时的她没有能力戳穿。
现如今,过去五年,他装模作样的本领有增无减,但她也在进步,哪怕他极力想将自己塑造成处于弱势的失意者,她也还是能从他不菲的着装中瞧出端但她不受控地开始怀念起曾包裹住他瘦弱身躯的纯白衬衫和洗到褪色的校服,通通有着肥皂干净的味道,现在呢,只剩下昂贵、浓郁的香水味,扑入鼻腔时,像极夏日施工不久的沥青路面,浅浅一嗅,顿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无药可救的毒素侵占了。
纪时愿抿了口果汁,语气和急转直下的心情如出一辙,听着不太爽利,“确实发生了点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你可以当我是为了逃婚。”“既然你不想太早结婚,为什么现在又?”“得分人吧。”
周自珩笑容一僵,明知不该问下去,却还是忍不住:“什么意思?”“我和沈确从小不对付,他这人身上又是一堆臭毛病,但可能是他不像我上个未婚夫一样,乱搞男女关系,所以和他结婚,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抗拒。”挑起话题的人是周自珩,不愿再深入话题的人也是他,叫来侍应生加了道菜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茬,“你以前不是最爱吃香草慕斯,刚才给你点了份。”纪时愿笑了笑,实话实说:“其实我现在更爱吃巧克力味的……在国外留学那会,经常让人帮我去买比利时巧克力,尝起来确实比国内的味道醇厚。”“经常吃?可我怎么看你好像还瘦了。”
“白人饭吃不惯,每餐只尝几口,加上每天都有在运动,有时候还会去练泰拳、空手道,能量消耗得很快。”
周自珩下意识看了眼她胳膊处流畅的肌肉线条,“你什么时候对泰拳感兴趣了?”
“一直都挺感兴趣,"纪时愿回忆了下,“大概是在我十四岁那年,沈确教我的,他嘴巴欠,态度也差,不过教人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周自珩兴致缺缺,没有往下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