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教:不愧是娇生惯养、不懂人心险恶的纪大小姐,连善良都充满一种可笑的天真感。她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片刻反唇相讥道:“你当然不会乐意我出手帮南意,毕竟南意最近的热搜里一半都是和庄俞钦有关,庄家又和沈家有利益冲突,你巴不得看到庄俞钦不好过,最好还能拖累整个庄家,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沈确抿紧唇,没有说话。
纪时愿当他默认,气急反笑:“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挺好奇的,你要是拉肚子的话,会把黑心肠拉出来吗?”
沈确心跳滞了一下,在这事上,莫名不想一直被她曲解,忍不住出声:“和沈家没关系,我是作为你的丈夫才对你说这些。”纪时愿不信,“我俩确实是夫妻,只不过是协议夫妻。“她笑了笑,笑容里藏着无人知晓的苦闷。
沈确肌肉突然僵硬得可怕,挤不出一丝一缕他最为擅长的假笑,“纪时愿”三个字从他紧咬的牙关中钻出。
“我说错什么了吗?”
数秒的沉默后,纪时愿又说:“沈确,你知道你身上最可恨的点是什么吗?”
“你这人太喜欢算计,太喜欢把人的情感当作可以论斤称卖的货物,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这不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
沈确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但纪时愿没给他机会打断,兀自往下说:“我记得之前说过的,你总是用为了我好的名义处处裹挟我的思想,就像你在生日那天放我鸽子,却又不肯告诉我真相那样,还有在对待周自珩的态度上…“我真的很讨厌,每回你这么做,都会让我感觉我不是一个具备独立思想的人,而是被你操控的提线木偶。说白了,这种好听的由头,不过是你用来掩盖你骨子里自私自利的手段”
最后是一句一针见血的总结:“你根本就不懂尊重我。”沈确垂在腿侧的双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得疹人。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压抑,这种时候,谁先开口,或许谁就不至于落入下风。
纪时愿已经忘了要跟他较劲的初衷,这会只想顺着烦闷和恼怒挖开的口子,把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倾倒出来。
“你不是想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我一直认为不可能、也不太敢承认的事。”
眼角有泪沁出,她抬手胡乱抹开,“沈确,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从很早以前就是了。可你为什么总在用你讨厌的脾气,一步步地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