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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2 / 3)

从前听孙姨娘同人闲聊时说过,人死时总有点邪门说不清的事发生,此刻动静让人心里怪发怵的,纪清梨攥紧手中帕子,抖着声线唤:“春兰。”春兰一无所知探头:“小姐?”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春兰茫然摇头,进来把熄灭的烛重新点上:“小姐,是累了吗?先去休息一会吧,夜里有二公子来守着。”

沈行原就站在灵堂门口,纪清梨同他并不相熟,想问他有没有看见什么又怕唐突,只是朝他点点头就出去了。

入夜,纪清梨坐在床沿垂眸回想,总还是觉得不安,连看窗户都总觉得落在上面的影子如仅贴着窗纸往里窥探的一只眼。她低声问春兰:“抬棺人回来时,可有说关于沈怀序的什么事?”春兰见小姐可怜巴巴垂着头,以为小姐是神伤,当即心心就软下来:“事发突然,马车全摔下去了,想必都是眨眼间的事。”“至于沈大人,听闻沈大人身上是有些伤口…但现在人已落叶归根,下葬后沈大人定很快就能投胎转世的。”

“今日小姐劳累一天了,还是早早歇息吧。奴婢去把安神香取来点上。”纪清梨无意识嗯了声,想到送沈怀序出行前他还垂头让她回去休息,如今竞变作投胎转世的结果,心里乱乱的。

春兰转身出去的功夫,一阵风自窗角吹过,寂静中窗头烛火挣扎跳动几下,忽的灭了。

纪清梨一下陷落进昏黑中,只见外廊烛火朦胧,她脊背僵直,好半天才试探起身要去把烛火点上。

但四周静得有些诡异了。

虫鸣风声皆无,仿佛有谁捂住她耳朵,只有起身时听见微妙声息。嘀嗒、嘀嗒,像水滴也似血踩下的脚步,越来越近仿佛贴着人耳朵飘来。昏黄中好似有影子从窗前一晃而过,最后停在门口。纪清梨一阵毛骨悚然,呼吸急促好半天才稳住声音问:“谁在外面?”门口影子摇晃下,与其说是慢慢推开门,不如说是从门板里凭空穿进来。一个身量高挑,宽肩窄腰额发浓黑,再熟悉不过的人形。白日里才见过他棺材给他烧过香,千真万确眼看他死了,看他得许多人悼念惋惜,现在又看他没惊动任何一个沈家人活生生走来,甚至称得上是径直往她床边来。

并且步子不是步子,更像是飘。

没有呼吸,没有活人温热的感觉,他就这么飘到床边垂下满是血的脸,直勾勾看过来。

撞鬼了。

纪清梨脸色霎时惨白,对方似乎还未看清纪清梨快被他吓昏过去的神色,开口一如既往平静:“是我。”

“抱歉,归途繁琐回来太晚,打搅到你了。”纪清梨:”

万没想过他开口第一句说得是这个,纪清梨手心冰凉,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细看面前人影,

见妻子一直垂头不动,没有搭话的意思,沈怀序静了瞬侧头,多说一句:“你生气了?”

纪清梨僵硬摇头。

他颔首,像是解释:“今日十五。”

今日十五,按例沈怀序该来她院里,和她睡到一张床上以伪造圆房假象,免去杨氏诸多盘问。

……从门板里凭空穿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鬼也会记得每月十五这茬子事?

沈怀序这般坦然自若,说得纪清梨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弄错了,沈怀序其实没死,棺材里的尸首是误会。

可沈家满院的白布,她头上尚还没取下的白花沈怀序难道自己看不见?他出现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心有怨恨不甘不肯投胎,还是想带她一起走?长久死寂,纪清梨一直不开口沈怀序就一直站在旁边等,直到春兰在窗外哎了声:“小姐,方才前面有人说出了点岔子,人手不够,喊奴婢过去帮忙。难道真是灵堂里发生了什么?

今日上午还有位道长自行路过留下,杨氏为求心安好生招待了对方。若他有点真本事,该能发现哪里不对。

纪清梨咬牙没声张半点:“我无事,你先去前面看看,盯着点守夜的人。那位道长今夜坐镇,应当还没走吧?你现在就去找他。”春兰模糊说了句好,面前鬼影恍若未闻,只是专注端详着她。若只看身形,根本看不出他是个死的鬼伫在这儿。神色自然到纪清梨都要怀疑是她眼花,是通信的人传错消息,沈怀序其实没死。“还不睡吗。“沈怀序淡淡发问,言下之意似乎是问纪清梨为何还不放他上床。

纪清梨还要等道士出手,哪敢和鬼睡在一张床上,搪塞问:“你回来都不同沈家说一声?”

“太晚,以此免去府上多余操劳,明日再说。”回答得这般流畅自然,不像本子里写得鬼那般讲话“嗬嗬"卡顿,纪清梨吞咽下口水,抬头看去。

沈怀序目光始终平静落在她身上,几乎是纪清梨抬眼的瞬间就接住她,弯腰靠得更近。

脸上沾着的血迹诡谲,纪清梨短促移开视线,用手指指脸颊:“你脸上都是血。”

沈怀序顿了下从袖中掏出块帕子,沉默将脸擦净,再将外袍脱下。“我现在可以上来了吗。”

纪清梨”

她指血这个意思吗?沈怀序自己就没觉得这满院丧事装潢有哪不对?要不是知道平日他们是如何冷淡相处,纪清梨都要以为沈怀序就等着十五这日来她面前,和她躺到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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