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愣着,季松瞪着她:“咱俩打架,谁赢了听谁的,免得你整天戳我心窝子。”
因着小时候被成国公家的闺女打过,季松这辈子就喜欢温柔好脾气的姑娘,譬如他夫人这样的。
只是他夫人外柔内刚,未免太有主见了些一一刚遇见他就玩声东击西、欲擒故纵的把戏。她说喜欢他、又说自己定下了婚约,一招欲擒故纵玩得炉火纯青。
女子名声何其要紧,季松哪里会想到她会拿自己的名声做赌注?他还以为她在拒绝呢,当即就说他会解决一切,就这么落进了圈套里面。虽说被算计了,可人家是为着父亲,他又抱得美人归,季松没觉得自己亏了。
这回倒好,为了一个不是血亲的穗儿,又是一套连环计,三十六计全用在他身上了。
偏偏他个没出息的还不舍得动她,哪回儿她给他设套,他都巴巴地往里跳,回回被她气得心口疼……
季松有时候觉得,真不如打一架,哪怕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也比这样来的痛快。
这边季松气得心口疼,那边沈禾抿着嘴笑:"真不饿。”“不饿也得吃,"季松把菜往她那边又推了推:“不吃米饭也行,先把鱼圆吃了。”
平日她最多吃三颗鱼圆,这次要能吃了五颗鱼圆,倒也勉强算一顿饭。想着季松又头疼起来一一他夫人怎么就不爱吃饭呢?有时候弄上酒盅那么大一点饭,弄点茶水泡了就算一顿饭,看得他心v惊胆颤的一一
就吃这么一点饭,哪天饿死了都算正常,吓得季松满京城给她找厨子,她爱吃什么都记着,就为了让她多吃点东西。那边沈禾依旧不乐意吃饭,不过这回是她误会了季松,只得端起那碗鱼圆汤吃着。
一顿饭吃完,两人也算消气了,没收拾碗筷就要离开。季松直接去拉沈禾的手,却被沈禾躲过去。
季松有些诧异。不应该啊,他夫人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却见他夫人退后两步躲着他:“你身上油烟味太重,先洗了再说别的。”季松哭笑不得,加上他今天跑了很远去芙蓉居买糕点,在太阳底下出了一身的汗,便自顾自去耳房梳洗了。
等一切处置妥当,季松盘膝坐在床上:“苗苗,今天的事还没完。”“明天你把人给我送回去。”
沈禾眉心一跳。
季松口中的人,自然是她从嫂子那里带来的两位佳人。只是……季松毕竞血气方刚,人又好色。这回固然是自己误会了他,但自己身体差,完全不想云雨之事,季松便真能忍得住?沈禾觉得自己没那么大魅力。与其让季松在日后弄出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孩子出来,倒不如将他放在眼底下,这样即便季松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嫂子她们还是站自己。
如是想着,沈禾只是笑:“让她们留下来吧,万一你用到了呢。”季松因着解开误会带来的好心情便消失殆尽。他忍无可忍地提高声音:“沈苗苗,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毫无自制力的好色之徒?”沈禾微笑摇头:“子劲说什么呢,你年轻气盛,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我困了,歇着吧。”
眼见身边之人装睡,季松气笑了。他退了一步:“如果是因为嫂子,我可以亲自把她们送回去,嫂子不会怪你。”
沈禾动作有些僵硬,又拉了条薄被盖在身上:“不是这回事,你不要多想。”
“那是怎么一回事?”
“沈苗苗,你是说我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还是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只想要侯府少夫人这个名头、一点也不想要我季松这个人?!”这话说的重,就差指着沈禾鼻子骂她贪慕虚荣、攀附权势了。季松说完就后悔了。他连忙将沈禾抱了起来;因着怕沈禾反感,他不敢扯掉被子,只是隔着被子抱着她:“苗苗,你……就一点不喜欢我?”沈禾被人骂了一通,这会儿也不愿意理他,只别过头说没有,又说累了,想要歇息。
季松一看就火了。他松开沈禾,自己慢腾腾地下了床站着:“你要我留下她们两个,是么?”
沈禾又躺了回去。
“好好好,"季松气得冷笑连连,忽然转身离开:“我自当如你所愿!”沈禾只当没听见。她才不会因为个男人生自己的闷气,就让他在别人那里睡!
不想不到半刻钟季松就又回来了。他拉开床帏气急败坏:“我去了西厢房,你一点不介意?!”
沈禾睁开眼望他,忽然笑了:“这不是很好吗?”季松快要气炸了。
瞧瞧、瞧瞧,瞧瞧他的夫人多么大度,他找别的女人都一点不醋,还真是一点不在意他!
季松真想把她要了、生上十个八个孩子、让她再也没有心心思想别的;可她那副身体万万承受不了。季松头疼老半天,想和她吵架、又怕她气着,只得恨恨抢了她身上的被子转身而去:“我去屏风后头睡!”身上陡然一凉,沈禾也给他气笑了:“你夏天不是不盖被子?你怎么不去柜子里头找被子?”
季松不回话,被子蒙头蒙出一身的汗,想了想又回去看沈禾,见她身上盖着被子,方才放心回去;只是瞧着那被子越看越气,一脚把被子瑞到了地上。是夜季松一夜没睡,次日清晨也没有起身练早功;沈禾与季松同床共枕三个月,多少适应了他的作息,天亮了就起来,下意识去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