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成婚呢。
季松挑着面晾凉,有意无意地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凤举小旗?百户?还是穆指挥?”
“不过凤举也是个有福气的,居然娶了何姑娘做夫人,比起我家苗苗也不差分毫。”
何仪也挑起面,却并不吃,只笑道:“季公子误会了,我同穆指挥并未成婚。”
“那也快了,凤举想这一天可想了太久了,想必此番出征回来就喜事近了……何姑娘别怪我多嘴,凤举此番统筹大军,他年纪轻,又不曾从军,不知道有多难;虽说他紧赶慢赶办完差事、抽出时间来陪何姑娘,还真是,苦了我…季松玩笑着,何仪有些忍俊不禁,又听见季松道:“凤举与我不同,他一一”接下来的话,被底下一脚堵了回去。沈禾瞪着他:“吃饭就吃饭,不要谈公干,要谈去一边谈。”
何仪垂着脸微微笑了。她放下筷子望着穆飚笑:“穆指挥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闲来陪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穆飚无奈:“何姑娘愿意抛下生意来陪我,才让我受宠若惊呢。”一语罢,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外头越发喧哗,几人也不住下箸;待到吃到一半,穆飚又道:“说来多谢沈夫人,那件衣裳……很好看。”
圆领破裙好看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找到机会献殷勤,送了许多古画过去,他的小仪才勉强原谅了他。
“啊?“沈禾先是一愣,想起是哪件衣裳后冒出汗来:“没什么没什么,寻常衣裳,我们经常讨论衣裳首饰……
说话间,沈禾小心翼翼地去望季松的脸。
季松表情毫无异样,只是从她碗中挑了箸面吃。看来上次季松确实认为自己只是为他置办了衣裳,没有对自己生疑。如是想着,沈禾放下心来。
穆肠虽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何事,但见两人身体依偎在一处,又毫不忌讳地同对方分食同一碗面,望着两人的神情便忍不住地羡慕,又殷勤地为何仪夹菜。几人这顿饭吃得时间不短。吃完后,季松穆飚抢着去付钱,两人为着付钱直接往外头去找小二,仿佛唯恐对方先付了钱,比之市井中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沈禾何仪见了忍不住地笑,又留在原地闲聊。远远地望见两位姑娘交谈正欢,面上笑容不断,穆飚放下心来:“子劲,我马上要去西南,往后京城中的事情,你多看顾着些。”“何姑娘这里……若是可以,让沈夫人找她多聊聊……我后来才知道两人有四五年的交情。”
“以往我让石头看着何姑娘,这回让月殊帮着照看。但月殊只是个千户,许多事情力有不逮。倘若有事,你千万帮着解决了,万事等我回来再说。”季松说好:“你说何姑娘朋友少,我夫人又何尝不是深居简出,朋友不多?”
“两人难得投缘,我自当看顾着她,这样,我夫人也开心些。”“我毕竞是宁远侯府的人,如何能顾不住何姑娘?”穆肠与他相视而笑,忽然又严肃起来:“我此番不在京城,那人……定然蠢蠢欲动,你多在意些。”
季松也严肃起来,认真答应,两人这才唤过小二扔下块碎银子,多的只当赏他了。
吃完了四人两两分开,季松不时买些小吃给她,虽说沈禾吃不了多少,但季松能吃啊,倒也没有浪费。
一直吃到肚儿滚圆,沈禾也走得累了,便晃着季松手臂要回家。不想季松将她带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用身子挡住她笑:“苗苗,那是件什么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