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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子钱(2 / 3)

沈长生说好,转过身才发现沈穗也在,当即斥责沈禾道:“你来就是了,怎么让穗儿也来了?她可是要成婚的人,你呀……”沈穗便把汤盏送到沈长生手中:“娘吩咐我们来的,还说有件事要请爹定夺。”

沈长生接过汤盏,饮了两口便递了回去:“我这就去找夫人。”沈长生既然离去,季松径直走到沈禾面前:“什么汤…他也不接过汤盏,只揭开盖子看了看,又就着沈禾的手喝了一口:“怎么是甜汤?”

沈禾庆幸于沈穗同沈长生一并出去了,这会儿把汤盏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坐到棋盘前看:“秋天干燥,熬了碗梨汤润肺。”季松垂眼看,汤盏里枣子梨片枸杞什么的放了一大堆,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东西,甜味也不是很浓厚,想来合她的口味,当即坐到沈禾对面,把汤盏又递给了她:“你也喝点。”

“早上没怎么喝茶。”

沈家小,早上季松拉着沈禾绕着院子走。院子里用青石板和地砖铺成小道,干净整齐,走起来很舒服,季松一个没忍住就拉着她多走了两圈,累得她水也不喝了,回到屋子里就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沈禾懒得看他。要不是早上把她累着了,她娘也不会让厨房做这个汤啊;偏偏汤盏不住地往嘴边凑,她没办法,只得喝了一口:“你和爹谁赢了?”“我没赢过,"季松随手搁下汤盏:“咱俩下完这局?”沈禾摇头。别人下的棋,即便是她的父亲,她也不好去参和;又见季松兴致勃勃,便托着下巴笑:“咱们季公子打算送什么贺礼啊?”季松捡棋子的动作一顿。他握了握掌心的棋子,无奈地将它放到了旗盒中:“我身上就那二百两银子,怎么送人礼物?你送礼物,把我带过去不就成了1沈禾一下一下地点着头,笑着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到窗前看雨去了:“我还没想好呢。”

自打季松把身家送给了她,身上就只带点散碎银子,加上两张银票也就二百两出头,平时花用够了,旁的全没办法。这回送穗儿礼物……给钱显得生疏了,送东西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让人一眼看出来那是她送的礼物、让人明白季松罩着他们。季松跟到窗台前,从她身后将她抱住:“你要送给穗儿,还是送给陆信?”陆信是穗儿的夫君。他爹同沈叔一样,年轻时就跟着沈长生了。如今沈叔帮着沈长生处理内内外外的事情,陆信也跟着父亲打理几间绸缎铺子。他人倒是没有坏心眼,可惜为人忠厚得有些傻气,若是无人看顾着,总容易被人欺负。秋风秋雨带来几分寒凉的秋意,沈禾舒舒服服地靠在季松胸膛前,手也放到了他手中-一他手暖和嘛,想着想着就叹气了:“送陆信吧,他不会欺负穗儿,但会被别人欺负。”

季松轻轻拍着她的手:“这事倒也不难一-去年射柳我拔了头筹,皇帝赏了我一只匕首,匕首鞘皮漆黑发亮,上头镶嵌着不少珍珠宝石,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东西。”

“那匕首又是个样子货,一点也不锋利,最多用来割烤肉,送给陆信刚刚好,既伤不到他,又给他撑面子,让别人不敢欺负他。”“等到陆信前来迎亲那天,我当着众人的面把匕首送给他,再说明它的来历,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我罩着他,肯定不敢找他的麻烦。”沈禾闭着眼睛笑:“那匕首是哪个?刀剑架子上头的那个?”上回沈禾送了季松两把刀剑,他叫人打了架子,最上头居然还放着一只漂亮的匕首。

沈禾从不会刺探别人的私事,因此即便瞧见了,也没有多问。“是那个,"季松亲了亲她耳朵:“你乖乖地把那盏甜汤喝完,我叫人回家拿匕首,肯定不会误了事。”

沈禾说好,坐到棋盘前一边喝汤一边看棋,季松走出屋去对着侍卫吩咐。眼见一身藏青的侍卫走出院子,季松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一沈家太小了,住久了有点闷。

雨落竹叶沙沙作响,季松抬手去抓细凉的雨丝,身边却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

来人面目身形都平庸至极,丢大街上便想不出来方才见没见过他。季松负手于后:“找到地方了?”

“没有,"那人声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温吞得像一杯白水,神情也平静无波:“不过,王五借了印子钱,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季松抬了抬眼皮,下意识朝屋内看了一眼,见沈禾依旧兴致勃勃地盯着棋盘,方才微微笑了:“去查。这回咱们吃了它。”那人也不回答,略一点头算是应了,毫不停留地转身离去。季松又转身望着在风雨中飘摇的竹竿。

王五的哥哥王三…正是卖给他《杜工部集》的人。祖先争气、子孙不孝的例子太多,季松早就见怪不怪,王三却算不上其中一人一一

王三祖上是三品的侍郎。他是长房嫡孙,爱读书,人也勤奋刻苦,奈何天资平平,读到三十多岁,也只是勉强中了一个举人;之后他心灰意冷,靠着祖就在尚宝司做了少卿,一心打理祭田,培养家中后代。他祖先平生爱书成癖,花了大力气大价钱建了一间藏书阁,不想子孙没一个中了进士的,反倒有吃喝嫖赌的恶习。等到热热闹闹地分了家,他们卖宅院、卖田地、卖古董、卖藏书,靠着变卖维持风光显赫的生活。王五也是其中一人。他好赌,人又被捧着长大,没少被人设套坑,没多久就把自己那份祖产挥霍了个精光,舔着脸跟到了王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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