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空气。她仰着头眯了眯眼,一低头,却见自己的左臂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一只虫子,吓得她当场叫出声。
傅砚清还在楼下收拾厨房,听到这声尖叫,立即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向二楼。乔宝蓓已经离远了阳台,站在推拉门旁,不断搓着起鸡皮疙瘩的手臂,都搓红了。
傅砚清大步流星走来,将她揽在怀里,低头看着手臂问道:“怎么了?'乔宝蓓惊魂未定:“刚刚有虫子爬到我手上…”“嗯,没事,一会儿我会拿杀虫剂消杀一下,你先别挠手,不然容易挠破。"傅砚清握着她的手制止了行为,沉着地说明方法。乔宝蓓仰头看他那张庄严的脸,手停下了,不敢挠,虽然怵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是能让人安心的。
她被傅砚清牵引到一楼,用新拆开的肥皂洗手,然后安置被在沙发上坐着。傅砚清趁这会儿功夫,已经把厨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其实这里已经算干净的了,可能只是没有达到他洁癖的标准。看他忙里忙外的模样,乔宝蓓恍惚间想起从前还在租房的日子,那时傅砚清也是像这样,替她整理这整理那,把厨房打扫干净,把坏的电灯胆换掉。后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傅砚清竟是黎城知名集团的继承人,毕竟他干这种体力活,总是任劳任怨,分外娴熟。
不过想想也是,他以前是军人,肯定能比普通公子哥能吃苦耐劳些。傅砚清从厨房出来时,还给她削了一盘苹果,是那种带皮的小兔苹果。虽然这没什么技术含量,但乔宝蓓在心里还是小小地"wow"了一声,拿牙签叉一只送嘴里,欢欢喜喜地轻晃小腿。
傅砚清看眼她,唇角微不可查地掀起,去门口取了送来的跑腿外卖,上楼前说道:“我去做消杀,你先别上来。”
乔宝蓓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只是随口一说,傅砚清却答:“嗯,会的。”他刚上楼没多久,玄关便传来敲门声。
乔宝蓓小口小口地啃苹果,没舍得起身,引颈探了探玄关。本以为是幻听,但那里又响了两下。
傅砚清还没下楼,乔宝蓓只好把牙签放下,过去把门拉开:“谁啊。”一开门,只见一个拎着仙草冻和购物袋的男人站在面前。他个子不算矮,有一米八,穿着一身黑,染着一头红发,肤色很白,两边的耳廓打眼一看打了得有五六个耳钉,唇上也有,看起来像是玩摇滚的视觉系,不过年纪蛮小,可能约莫在二十岁左右。
四目相视,这个少年平静的面容明显有一瞬怔忪。乔宝蓓不明所以:“走错门了吗?”
少年下颌线绷得很紧,没搭腔。
紧接着,一个身形胖胖的女人推开围墙门,看见她,小跑了过来,几乎是两眼放光:“乔宝蓓?”
乔宝蓓看向她,欲言又止:“请问你是……胖女人伸手直接握住她,笑容很甜:“我是乔朵啊,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乔宝蓓看着她,怎么也想不出是谁,只能懵懵懂懂地点头,假装恍然大悟地哦两声,其实心里万分震撼,她和这个人怎么还有这一层关系?乔朵笑眯眯,又道:“听阿秀说你今天来,怕你这里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就给你带了些锅碗瓢盆。都是新的,我家里捏的,别客气,以前你姑经常照顾我。”
她向她展示了一些,打眼一看,的确全是厨具,花的彩的,和她的打扮一样童趣。
她穿着大码美式复古撞色衬衣搭配浅蓝背带裙,短短的高马尾上还扎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看面容能看出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乔宝蓓怎么也想不到,旁边这个少年是她的儿子。
“这是我儿子,乔星盛,叫姐姐!”
乔星盛没吭声,漆黑的双眸凝定在她身上一秒,俯身把手边两件东西放下,语气很淡:“东西我送到了,我要回去了。”乔朵没让,勾住他的臂弯强行把他定住:“哎你这人真不懂礼貌,来都来了哪有当着人家面走的!”
乔星盛态度依旧冷:“那你还要我干什么?”乔朵:“不干嘛啊,你不得给人家留好印象。”他们对话是用方言,但乔宝蓓每个字都听懂了。她有点尴尬,不过选择为乔朵铺台阶:“我刚泡好茶,你们进来喝杯茶坐坐吧……怎么样。”乔朵闻言,对她点头笑笑:“好,不打扰吧?”乔宝蓓也笑,比较腼腆:“不打扰。”
得到回应,乔朵转而又皱眉瞪乔星盛:“听到没有,跟我进去坐坐和人家好好问好。”
乔星盛的不耐烦几乎冲顶,被乔朵生拉硬拽进屋,身上好似萦绕一层浑厚的死气。
虽然把人坑了一把,但乔宝蓓却觉得很有趣,完全没有负罪感。小孩子都这样吧?被父母硬拉着社交,总会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有也只有傅砚清刚买的蔬菜水果,乔宝蓓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给他们倒茶水,说是请他们坐坐喝茶,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大概是楼下的动静过大,傅砚清也下楼了。乔朵本来还很乐呵呵地和乔宝蓓闲谈,瞥见傅砚清,话音有很明显的滞空。乔宝蓓知道可能是把人吓到了,当即把男人迎过来,温温柔柔地介绍:“老公,这位是我小姑的朋友,那个是她儿子。”乔宝蓓是很少喊老公的,大多时候是在床上。她喊这个总是很好听,千娇百媚的,时常让他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