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如果没有人陪她,她连厕所都不敢去。
傅砚清没发消息,不过下一秒,乔宝蓓就看见他推开卧室的门。乔宝蓓心底的巨石落下了,但想着灯没亮,难免自责忧心:“电是被我搞坏了吗?”
“不是。"傅砚清将一旁的睡衣捎来,披到她肩上,语气轻缓,“这附近都断电了,大概还得过个十分钟才能好,你先穿上衣服,把头发包好,别感冒了。”乔宝蓓哦了一声,把手机放下,低头看自己的浴巾,伸手要解,可又觉得当着傅砚清的面穿衣服很害臊。
他们是夫妻,当面脱衣服穿衣服也没什么,但乔宝蓓就是迈不过心心里这道坎,毕竞她很少主动这么做。
傅砚清似是看出她的疑虑,起身道:“我先出去。”乔宝蓓见他要走,当即拽住他的衣角,慌忙开口:“别!”傅砚清停步,侧目睇她。
乔宝蓓软声嗫嚅,脸很烫:“你别走,我害怕……而且我身上有蚊子包,你能不能帮我涂下药?”
这要求不过分,他总会答应的。
傅砚清果真"嗯"了一声,去桌前翻找所需的药物。他们带的行李不多,大包小包加起来拢共也就五箱,她四箱,他一箱。他轻装简行惯了,但那箱行李跟百宝袋似的,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很有用的东西。不一会儿,傅砚清便攥着一只药膏向她走来,以掌轻拍她的肩,淡声说:“脱了,站好。”
粗粝的掌有股热力,温得她肩头烫,乔宝蓓如梦初醒,讷讷点头,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涂药是得脱掉衣服,可他这话说得也太霸道了,为什么她还必须得站好啊?乔宝蓓心里别扭,倒也没胆问,怛泥感全体现在脱浴巾的份上。她缓慢地直起腿窝,站在他跟前,个子本身就矮,一低头还不到他胸口。松开前扣,浴巾半掩不掩地落到要边,不敢再低,便用手拧着,而另一只手则以臂弯抱着胸。
她不是身材纤细的那一挂,只是穿衣显瘦。脱了衣服,手臂有很明显的拜拜肉,与浑。圆的胸.挤兑一起,会相应鼓出圆圆的弧度,而小腹自然也不是完全平坦的,穿了松紧带能看出被勒的痕迹。乔宝蓓偶尔会对镜子欣赏自己的美,偶尔也会看超模暗暗发誓一定要减肥,可她这嘴就是嗜甜,管不住,也迈不开腿。倒非她身材焦虑,毕竞没人置喙她,也总有一帮姐妹夸,大概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的体重自从发育以来就从未下过百,看那些纤细的女孩,她总想试试那种高级美。
老天就是待她太厚,让她生了一副心宽体胖的基因。“蚊子包,在哪儿?”
傅砚清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拉回她的思绪。乔宝蓓抬眼,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呼吸滞空一瞬:“就、腿还有手…到处都是。”
“嗯,看见一个了。"傅砚清垂眼,在指腹抹了一些药膏,往她抱胸的小臂上涂。
他的力道不重,但乔宝蓓半悬的手臂不稳,总被迫往里挤兑。低头看,还能看见被挤的波纹。
乔宝蓓的脸顿时红了。
傅砚清仿若无所觉察,接连又在她手臂上涂了俩,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如严谨的量尺,每一处都不放过。
“转身。"傅砚清说。
乔宝蓓半点不拖泥带水地转过去,如擂鼓般的心跳稍微松懈了些,但随他冰凉的手指触及要窝,她没忍住,“啊"地一声跪到床上。浴巾被膝盖蹭着曳床,乔宝蓓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芘股嗖凉。想到自己在背对谁,她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对不起,我…”
乔宝蓓下意识道歉,可她还没说完,却听见身后人说:“没事,不用动。”下瞬,一掌热意覆上,一抹冰凉打转,“刚好,你这里还有。”乔宝蓓双眼瞳孔顿时睁大,从未预料他会这么做,最要命的是,眼前一亮,电突然通了,而傅砚清还在给她抹药。本来她这样跪着就倍感羞耻,灯亮了,还要不要她好过了?乔宝蓓心里有个小人在捶胸顿足,可她不好表现出来,不然显得她跟什么似的。
傅砚清给她抹药的这几分钟时间,每一帧每一秒都好似被无限拉长,难熬得她度秒如年,心力交瘁。
随着一声“好了",本以为结束了,熟料傅砚清等她回身,往胸前一扫,又言:“松手。”
“这里我自己可以……”
傅砚清笑了下,伸出那只手,眼底蕴着不明的情绪:“我手上刚涂好。”乔宝蓓能看见他指腹那莹白的药膏,心中天人交战没一秒,豁出去了,将手臂松开。
落针可闻的空气里,她好似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叹声。以为是傅砚清,但望向眼前的男人,他疏朗冷峻的面庞仍不作任何表情,垂眉仔细地替她擦药,活脱像个青灯古佛。
他涂的位置正好是她发黑的小圆疤,乔宝蓓想说这里没被蚊子叮,但见他认真,又上手涂了,便没出声,乖乖低头认怂。不知怎的,她总感觉今天的傅砚清怪怪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强势。涂了这点还不算完,傅砚清让她转身,又详细地检查一遍,临了,还用毛巾擦拭她腿心,替她把衣服纽扣系上,拿吹风机吹干头发。他做这种事太细致了,细致到远比做那事还让她脸红。乔宝蓓心有余悸,脸烫烫的,热得要命,躺在由傅砚清撑好的蚊帐包里,还在回味刚才的事